自白如馥醒後,妍妃與李美人便時常來聽月閣探望。

阮答應有時也會來坐坐,剛開始還有些生疏,幾日後,便與幾人打成一片。

除了待在聽月閣裏和姐妹們聊天嘮嗑,白如馥剩下的時間幾乎都被裴時裕霸占了。他也 不做什麼,就是整日待在白如馥旁邊批奏折,一批就是大半日。

白如馥剛開始還能在一旁看看書,後來就實在憋不住了,多次委婉地示意想要出去透透氣,也都被皇上委婉地拒絕了,同樣的事情裴時裕可不想在經曆一次。

他不答應她便磨他,有意無意地在一旁發出些窸窸窣窣的聲響,沒過一會便是一聲長歎。

裴時裕從奏折裏抬頭,看著一旁快要悶壞的女人,無奈地撐著額頭,“行吧,朕陪你走走。”

白如馥快活地站起身,她是真的要悶壞了,一連幾天都隻能待在聽月閣。

雖說聽月閣不算小,前庭後院的景色也不錯,不過再好的景色看那麼多天也看膩了,她隻想出去走走。

聽蘇如海說,皇上這幾天在肅清行宮的人,從侍衛到宮人都換了個遍,想來應該是處理完畢了,才會這樣輕巧答應。

已經入冬,但天氣晴朗,豔陽高照,倒也不冷。

白如馥一身淺綠色宮裙,打眼一看便發現其繡工極精致。

裙麵上用金線細細描繪著花朵和葉片,腰間的束帶則是由銀線纏繞而成,與這宮裙相得益彰,更顯女子身姿妖嬈。

裴時裕亦步亦趨地跟在女子身後,看著她快活的模樣。

顧盼神飛,宮裙隨著輕盈的步調蕩起漣漪,步態也不似在宮裏頭那般端莊,像極了富貴人家的嬌俏女郎,天真爛漫,這些日子倒真是悶壞她了。

有佳人在側,裴時裕也來了興致,兩人逛完大半個行宮時已天色漸晚。

假山流水亭正能看見漫天紅霞,白如馥抬頭看著那豔麗的紅霞出神,而裴時裕看著她的側顏目不轉睛。

四周的人把頭低得低低的,非常自覺地充當著背景板。

“皇上和哪位娘娘在那呢?”淳貴人懷著身孕需要走動,隔老遠便看到了明黃的帝王儀仗,邊問著邊往那亭子走去。

喜兒伸長脖子一陣張望,“主子,好像是景婉儀.....”喜兒知道主子對景婉儀算不上友好,聲音一時也小了下去。

琴絳腳步一頓,“又是景婉儀?皇上整日待在她那還待不夠嗎?”一股無名的怒火幾乎吞沒了她的理智。

白如馥一偏頭就看見淳貴人正拾級而上,她瞅了裴時裕一眼,笑而不語。

“臣妾給皇上請安,給景婉儀請安。”聲音如出穀的黃鶯般悅耳。

裴時裕掃了女子一眼,淡淡道,“平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