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朕記得禦花園之時就警告過你,收起你那點心思,你不僅不加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實在叫朕失望。若你說出背後是誰指使,朕還能從輕處罰。”
上頭冷冰冰的聲音讓夏常在心中更加忐忑,她不安地跪坐著,雙手緊握在一起,長甲摳進肉裏卻渾然不覺,她一家人的性命都還在淳貴人手裏頭握著,若是真招出了淳貴人,隻怕全家上下都沒有活路了。
直到皇上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她身上,夏常在才恍惚回過神來,“臣妾.....不知皇上在說些什麼......臣妾隻是一時糊塗,聽信他人讒言,誤以為景婉儀.......所以才會想要利用這個機會把景婉儀拉下馬,並沒有人指使臣妾。”
\"不說?\"皇上的語氣中充滿諷刺,“既然你想不起來是誰指使你中傷景婉儀,那朕今日就讓你好好想想。”
夏常在心裏咯噔一下,下一秒便見裴時裕身子往後一靠,右手手指些微一動,蘇如海立刻拍了兩下掌心,外頭進來兩列太監,打頭的四個太監抬著一個木桌,桌上掛著丁零當啷的鎖鏈,直響得人頭皮發麻。
夏常在再也顧不得儀態,拚命往後爬,隻想離這東西遠一點,卻被其中兩個太監擒住手臂,生拽上那木桌,雙手雙腳都被扣上鐐銬,“皇上.....皇上!臣妾知錯了,求皇上饒恕臣妾!”
裴時裕閉著眼睛,剛剛裝傻充愣,這會子想說太遲了。
一旁行刑的太監手裏拿著把特製的彎口鐵鉗走近夏常在,皇上的聲音再次響起,“夏氏,你既愛多嘴多舌,擾得後宮不得安寧,這舌頭不要也罷,省得讓朕煩心。”
那侍衛聞言,不顧夏常在的掙紮,伸手死死按住她的身子,拿起那把鐵鉗,鉗口呈現出一種奇特的彎曲形狀,仿佛是為了更好地將舌頭夾住。
鐵鉗很快夾住了女人的舌頭,夏皎皎動彈不得,心跳加速,她的喉嚨似乎被一塊巨石卡住,呼吸都變得困難。
劇烈的疼痛讓女人的眼睛瞬間變得血紅,整個人身體猛然掙紮起來,但由於枷鎖的束縛,無法有絲毫騰挪的空間。
周圍的嬪妃紛紛捏著帕子捂著嘴偏過臉,膽小的已經臉色慘白,抖得如同秋風裏的落葉。
看著下頭的人無聲地哭嚎著,鮮血從口中不斷溢出,裴時裕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憐憫,他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幕,對於一個從血雨腥風裏殺出來的年輕帝王來說,這樣血腥的場麵並不少見,自然不會有什麼波動。
裴時裕想起景婉儀身子正虛,這樣的場景似乎過於血腥,於是抬眼看去,果然那丫頭的臉色算不上太好,垂著眸子並不看受刑的夏常在,錦帕也緊緊地捏在手上捂著嘴巴,許是這場景過於血腥,嚇著她了?
實則,白如馥隻是用這錦帕遮掩,方能擋得住嘴角溢出的笑意。這半個月夏常在可沒少在自己麵前蹬鼻子上臉,入畫去內務府討要昭陽宮的吃食時,竟被夏常在身邊的宮女掌了嘴,好在入畫隱忍,沒有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