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馥正坐在窗邊看書,陽光穿過菱窗,變得朦朧而迷離。
入畫從外頭進來,“娘娘,院裏的秋菊近日都謝光了,想來是時節過了。”
“過陣子叫花房送些臘梅來吧,眼瞅著入冬了.....”白如馥沒有抬頭,又翻過一頁書。
白如馥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宮人通傳皇後身邊的公公求見。
進來的是一個臉生的太監,態度倒是客氣,“奴才給景嬪娘娘請安。”
“起來回話。”白如馥上下打量,並未想起在何處見過這太監。
“皇後娘娘請您即刻去坤寧宮一趟。”那太監頷首低眉。
入畫在旁聽著都覺得詫異,“皇後娘娘可有說是何事?”
那太監不看兩人,隻低頭回話,“娘娘去了就知道了。”
白如馥垂下排扇般的羽睫,自己入宮快一年,和皇後的關係一直淡淡,除去請安就沒什麼往來,怎麼會突然派人來請?
她斂下眸底的冷意,柔和一笑,“公公請稍候,容本宮更衣。”
說罷起身,給入畫使了個眼色,兩人轉進內室。
那太監等了會,剛想開口催促,便見景嬪走了出來,的確是換了身衣裳,“請吧,別讓皇後娘娘久等。”
白如馥被那太監引著走上一條有點偏僻的小路,剛想開口詢問,就看見前頭似有人走來,
走近些,才發現是許久未見的劉答應。
劉雲嫣扭頭看向那太監,“你且去一旁候著,我與景嬪娘娘多說兩句。”
紀公公來時得了主子的吩咐,往旁邊退開幾步。
劉雲嫣被宮女攙扶著,身體瘦弱得像是一陣風就能卷跑似的,她來到白如馥跟前,“嬪妾給景嬪娘娘請安,娘娘萬安。”
“快快請起,妹妹怎麼瞧著病懨懨的,可是身體一直未好?”白如馥握住她的手,“怎麼這樣冰涼,眼下已經入冬,妹妹可得照顧好自己才是。”
劉雲嫣站起身,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白如馥眼神一閃,伸手一扶,“妹妹當真是身嬌體弱,站也站不穩了。”
“是,多謝娘娘掛心。”劉雲嫣剛站穩,身後的入畫就哎喲了起來,捂著肚子,神色痛苦。
“這是怎麼了?”白如馥轉過身問道。
入畫疼得冷汗都冒出來了,“娘娘,奴婢實在腹痛難忍,可否去方便一下?”
白如馥朝那太監看了一眼,他本就愁沒借口支開景嬪的宮女,如此一來正好,當即道,“去吧,快去快回。”
入畫離開後,劉雲嫣福身,“那嬪妾就不耽誤娘娘了,先行告退。”
說罷,起身與白如馥擦肩而過,在她靠近的瞬間,白如馥聞到一股很濃的香氣,是迷香。
沒等她做出反應,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她閉著眼睛,全身軟綿綿的。
紀公公立刻上前一步,扶住差點癱軟在地的景嬪,衝劉答應致意,“那奴才去辦事了,小主走好。”
說完拖著人就往冷宮走去,走了一段路後終於停下。
喜兒張望四周,確定沒人跟隨,“幹得好,沒被人發現吧?”
紀公公將人交給喜兒,“一路上都沒碰見人,倒是景嬪的宮女去了茅廁,不知是否有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