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兒一愣,下意識看了皇上身邊的景貴嬪一眼。
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白如馥對著林玉兒懷疑的眼神慢慢地勾起嘴角。
這下可把林玉兒點著了,竟然梗著脖子站在原地,擲地有聲,“臣妾無錯,為何要跪?”
好!白如馥在心裏為林玉兒的表現拍手叫好,皇上本來就在氣頭上,偏偏有人還沒眼色的找死,於是連帶著她那雙漂亮的鳳眸都露出了笑意。
“很好......”裴時裕也笑起來,隻是陰森森的,讓林玉兒的硬氣瞬間少掉一半,膝蓋一軟,幾乎就想立刻跪下去。
男人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桌子,敲得人心慌,“蘇如海,把那書信拿給林昭儀看看。”
“是。”蘇如海把那張被皇上捏得看不出原貌的信紙遞給林玉兒。
她接過來,一目十行,越看臉色越沉,嚇得腰杆都軟了。後宮私自聯絡前朝幹政,這可是重罪,就算不死,冷宮也是逃不掉的。
“皇上,這......不是臣妾寫的啊!臣妾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蠢事?皇上可別上了小人的當......”話還沒說完,又看到景貴嬪看好戲的表情,伸手一指,“皇上,一定是景貴嬪嫉恨臣妾,所以用這樣的把戲栽贓陷害,好除掉臣妾。”
若是放在以前,裴時裕還會生出些許懷疑,但現在就算確實是白如馥所為,皇上也會想是不是後宮裏的這些女人不長眼欺負她了,所以她才會這樣做。
更何況,這信是綁在信鴿腿上被射下來的,跟馥兒有什麼關係。
他一拍桌子,“你閉嘴!”嚇得林玉兒收了手一哆嗦。
裴時裕的眼神落到一旁陪主子跪著的宮女身上,“既然林昭儀一口咬定不曾與家中私通信件,蘇如海帶人進去搜!你也跟著去。”
蘇如海立刻帶著人和這小宮女進了寢殿。
林玉兒心中發虛,她確實有些爹娘寄來的信件,不過隻是些日常問候的話語,想來應該問題不大。
皇上在外頭,這些人翻找起來還算克製,什麼也沒有發現。
就在蘇如海打算回去複命的時候,眼尖地瞟見衣櫃下層似乎有什麼東西,露出了一個角。
他剛想走近,就見那跟進來的宮女一臉慌張,“公公,那都是娘娘的貼身衣物,沒有別的東西。”
蘇如海心中懷疑更深,“你去把下頭的東西拿出來。”
水碧沒法,隻好怯怯地從衣櫃底拿出一個匣子,交給蘇如海,匣子上還帶著鎖。
“鑰匙呢?”
“鑰匙都是由娘娘自己保管的,奴婢也不知道。”
“皇上,奴才在林昭儀的衣櫥中找到個帶鎖的匣子。”蘇如海將匣子放到皇上身側的桌上。
“鑰匙呢?”裴時裕掃了下頭的女人一眼。
林玉兒正納悶著,這個匣子明明被自己放到靈芝的屋裏,若是有人來搜,也斷不會去搜下人的屋子,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衣櫥中?
一抬眼見皇上瞪著自己,趕緊道,“在臣妾妝奩的暗格裏。”
很快有人去取了鑰匙來,將那匣子打開,裏麵果然是厚厚的一遝信紙。
裴時裕冷笑一聲,拿出一張來看,看著看著,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
林昭儀心裏發毛,不至於吧,都是些爹娘寫給自己的日常問候罷了,也是經人檢查過的,皇上的表情怎麼會這樣差。
裴時裕又往下看了幾張,剛開始隻是臉色陰沉,但在看到其中一封信件時,裴時裕看向林玉兒的眼神已經有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