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凡沒有跟上去呼應，但能百分百確認鄔丹此刻的作難。
緩緩的放下酒瓶，鹿凡開口了。
“你是說鍾副主任呀？前段時間我們在曲江賓館開會還碰到過一回呢，聊的還挺愉快。”
鹿凡說的很輕鬆，鄔丹苦笑著先把酒杯放下了。
“說的就是那回的事兒，鍾姨自己這次也徹底認栽了，知到自己徹底踢到鐵板上了。
她就是希望您先能接受她的道歉，然後再把她得歉意帶給譚小姐和蘇小姐。單位裏她已經將情況給上頭做了說明，也就自己曾經的無憑無據猜測向組織做了檢討。
我把她要轉達的話說完了……”
鄔丹終於輕鬆，還對著鹿凡笑了笑。
踢到鐵板上了？鐵板是指譚瑞雪和蘇致悅吧？這個歉倒給自己，鹿凡還多少有點納悶呢……
“哦，是在說給我聽？
兩邊我都不熟，跟我有什麼關係？”
鹿凡繼續裝茫然無知。
“我真不參與，隻是被迫無奈的把話帶到就算完成任務。
每回都給自己惹一身騷，這回我也長點心眼。
鍾姨這回可是真慘，原想著再挪騰一下這回是徹底泡了湯。處理不好，徹底退下來沒位置都有可能。”
鄔丹先表了態，又說了鍾姍現在的窘境。
鹿凡聽著怎麼就那麼舒暢呢。
“哎呀，那要是這樣一說，還真的結局挺淒慘的。
辛苦了一輩子，自己又無兒無女的，真要落了這個下場，想幫忙看個孫子都沒有。這無聊的晚年，像她這樣前呼後擁一輩子的人咋能適應呢！
剛好秦美你不是還不想接呢，我突然覺得挺適合她發揮餘熱的！”
鹿凡跟著一起惋惜，又瞎起哄的幫忙出主意，可就是不接話茬。
“你讓她和我媽整天在一起，那還不吵的我都會瘋了呀！
老了老了，一個個更年期都沒過的樣子，互相看不對眼，一見麵就掐。”
鄔丹無奈的苦笑，間接的否認了這個可能性。
鹿凡開始下筷吃飯，這家私房菜還挺對自己胃口！
“她說她這回也是徹底想通了，人在那個位置上就不可能不貪戀手中的那些權利。也身不由己的會做出一些違背初衷，甚至違反道德良知的事情，現在想想盡是後悔。
如果這次不成，真的徹底退了下來，倒也對自己來說是一次徹底的解脫。
國內她是不想呆了，剛好也沒了身份的限製，隨便在哪兒找塊安靜的地方，一個人去過，哪怕最終孤老異鄉，那也都是自己的命數……”
鄔丹說出的話充滿了苦情，鹿凡此刻卻心裏頭有了警覺。
那老女人要跑！
不想在國內呆，是國內不敢呆吧！
“其實也挺好，幹了一輩子革命工作，老了老了還能讓資本主義的花花世界腐蝕腐蝕，考驗考驗。”
對這決定，鹿凡表態堅決支持。
鄔丹被逼的真笑了。
“是不是越說，你越對我這個人有成見了呀？
適得其反，我明白是這個道理的。
可總有人還是在窮困狀態下，奢望一絲希望。
她認為我可以，那我就來了……”
鄔丹依然很清醒，幹脆的直接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