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單本王已經拿到手了,但殿試還有半月才開始。”

“那勞煩王爺將名單拓印一份於我。”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今年科舉可是有不少足以名垂千史的人登上舞台,其中便有能讓糧食收成翻上兩三翻的人。

她必須將他們納入自己的麾下!

她思索了許久,忽的抬頭,卻見薑淮愣怔的瞧著自己。

“怎的?有何不妥嗎?”

“本王剛才在想,你確實是與眾不同的。如此身份和才華,在京城貴女中,的確是良配。”

“王爺可要慎言,趁早打消了這念頭。”

謝晚凝直接給他潑了盆冷水。

“王爺胸中有大義,將來定是個賢明的君主。但皇上亦是有責任的,傳宗接代便是其中之一,少不了後宮佳麗三千。”

“就算您願意,那大臣的彈劾該如何?文人墨客的指責該如何?百姓的期盼又該如何?”

謝晚凝頓了頓,“而我所求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所以容我說一句實話,您給不起。”

等她大仇得報,她便找個如意郎君安穩一生,時而沉醉在美好的理想世界中、時而清醒的活在柴米油鹽的的當下生活中。

如此凡事不必太較真,不貪求長命百歲,也不用整天為世事繁瑣、名利聲望而奔波了。

她不會貪戀,更不會愚癡。

薑淮對上謝晚凝的眼睛,她絲毫沒有躲閃,是明亮的,是堅定的——

她瑕不掩瑜,懂得取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要什麼、該要什麼、不該要什麼。

薑淮的心似乎漏了一拍,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不知從何時、從哪句話開始被她莫名的吸引了去。

她越是明確的拒絕,毫不猶豫的退步,他就越想靠近……

“本王自然知道的。”

但前路坎坷多變,最後是什麼模樣,又怎麼說的清呢。

……

房門外,秀兒嫌棄的把手往裙擺上使勁蹭了蹭。

“天臨,你那口水都噴我手上了!真是惡心死了。”

“是你拚命捂住我的嘴,非要把我拖出去!”天臨氣鼓鼓道:“怪誰!”

秀兒樂了,“不把你拖出去,難道讓你留在那兒當跳梁小醜?”

“我們都要死了,你還在這兒說風涼話……王爺想商議謀反的事,竟然被我不小心聽到了嗚嗚嗚。”

秀兒扶額,“你的腦子呢?若小姐和王爺不放心咱們,能讓我們不小心聽到?難道等著我們去告發?”

秀兒的一連串發問,讓天臨逐漸冷靜下來。

“王爺於我有大恩,我自然是絕不會背叛王爺的。”

秀兒翻了個白眼,“誰不是呢。”

有些事情謝晚凝早就不記得了,可對秀兒來說,卻是能記幾輩子的恩情。

有福之人,必有天相。

她願小姐長命百歲,得償所願。

天臨嗅了嗅周圍的空氣,皺了皺眉頭:“秀兒,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好像是什麼東西燒焦了的味道。”

秀兒猛地抬頭——

糟了!小姐昨日吩咐她熬製的東西,她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