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凝扯了扯嘴角,硬著頭皮把安胎藥收下了。
“嬤嬤要不留下,我讓膳房備些吃食......”
張嬤嬤上前,握住謝晚凝的手,“不必了,隻盼著小姐早些回來才是。”
謝晚凝感覺到一封信揣進了袖子,明白應是阿爹阿娘還有些吩咐不便明說,所以托了張嬤嬤傳過來。
謝晚凝收好信,向嬤嬤點點頭,“那是自然。”
“那老奴便先回府稟報老爺夫人了。”
“張嬤嬤慢走。”
謝晚凝瞧著張嬤嬤出了府,才把安胎藥一把丟給了秀兒,“把這幾副藥扔了吧。”
“小姐,為何要扔掉啊?”
“吃了對我身體不好。”
阿娘的母家是醫藥世家,自然配的是頂好的安胎藥。但她謝晚凝又不是真的有身孕,就沒有必要吃。
是藥三分毒,藥吃多了對身體未必是好事。
可秀兒半點不通藥理,皺了皺眉頭道:“張嬤嬤方才說,這藥是夫人親手配的,夫人總不會害小姐的啊......”
是了,哪有父母不心疼孩子的。
就算有,也不是她謝晚凝的爹娘。
阿爹阿娘對她的事情向來是最上心的,就算她做了讓常人無法理解的“荒唐事”,第一件事也是保住女兒、護住女兒。
謝晚凝又看了一眼那安胎藥,畢竟是阿娘親手配的良藥,浪費了也可惜。
“那就暫且留著吧,等以後府裏哪個妾室懷了身孕,興許還能排得上用場。”
秀兒這才知道是安胎藥。
那日謝晚凝和謝將軍說話的時候,秀兒是在場的,知曉這是小姐搪塞老爺的話術罷了。
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既然是安胎藥,那小姐確實用不到了。不過小姐好是大度,竟會為王府裏的妾室著想呢!”
“燕王待我也不錯,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
“秀兒自然是明白的。知恩圖報,秀兒最是清楚了!”
謝晚凝笑了笑,“你如今這般開朗的樣子,與之前那個......”
秀兒聽謝晚凝說到一半,突然不說了,很是好奇,“小姐,你想說什麼?”
其實謝晚凝是想說,如今這般活潑開朗的秀兒,與前世宮中服侍她時沉默寡言的性子完全不一樣。
但她又忽然驚覺,今世秀兒從未和她進過宮,陪嫁那日方才是初見。
此話與她說,著實是奇怪了些。
“沒什麼,隻覺得你活潑開朗,喜歡的打緊。”
秀兒樂嗬嗬的回道:“秀兒也喜歡小姐如今的模樣!”
謝晚凝低下頭,看了看平坦的小腹,
“不過馬上回家省親了,這件事可要抓緊辦了。”
“什麼事?”
謝晚凝戳了戳肚子,“它該顯懷了。”
“小姐,那我明日出府,然後買個薄棉墊,找人做成束腰。”
“嗯。隻是萬分小心,不要被人發現了。”
“秀兒明白。”
......
屋內,謝晚凝打開信,隻見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吾兒親啟”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