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可有說是什麼事情?”
“燕王隻說與名單有關。”
名單?
莫非薑淮已經成功拿到了殿試名單?
芳蘭能知道名單的事,必然薑淮是信任她的。
莫非芳蘭真是薑淮穿插在宮內的一個眼線?
芳蘭道:“王妃娘娘且隨我來。”
“不急。容我稟明了太後娘娘去向,再與你一道去也不遲。”
芳蘭低著頭、瞧不出表情:“王妃娘娘自主做主便好,隻是芳蘭提醒一句,莫說是芳蘭來喚你的。”
謝晚凝挑眉,“為何?”
“芳蘭區區一個三等宮女,若是能傳令王爺的話,恐怕會惹人嫌疑。芳蘭是王爺的人,若是暴露了,芳蘭自己死不足惜,不要連累了王爺才好。”
芳蘭此話說的句句在理,沒有半分紕漏。
謝晚凝一步步靠近芳蘭,“是啊。連本王妃都很好奇,你一個區區三等宮女,在宮中半點話語權都沒有,究竟是怎麼替王爺打探消息的呢?”
芳蘭神色不變,“奴婢不敢邀功,可娘娘也莫要小瞧了我們這些身份卑賤的奴婢。不管是浣衣、守夜、還是侍奉主子,總是能聽到些不該聽的。”
“那你又為何要幫燕王做事?”
芳蘭道:“先帝在位之時,奴婢的父親乃是榷鹽商人,有著專享著運輸和銷售環節的特權。”
“但父親鬼迷心竅,對官府批發給他們的鹽肆意加價,牟取暴利。後來官府知道後,沒收了家業,被趕到了偏遠的地方。”
“父親是有罪,但家眷卻何其的無辜!是王爺救下了我和姐姐......”
芳蘭情真意切,不像是在說謊。
芳蘭朝謝晚凝磕了個頭,“我知道王妃娘娘在懷疑我的忠心,若娘娘不放心,大可多喚幾個侍衛一道去了。”
雖說事關殿試名單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牽連其中越穩妥。
但謝晚凝還是不放心芳蘭,隨即多喚了幾個侍衛陪她走一趟。
然後她回到殿內,還是和太後說明了情況。
“母後,燕王喚我去湘輝亭一敘,恐要失陪了。”
太後笑道:“既是淮兒喚你,你且去吧。到底是新婚燕爾,才不見你半日,竟便想著見你?”
謝晚凝笑道:“母後說笑了。”
太後頓了頓,道:“哀家不放心,你且帶著幾個侍衛同你一起去。等見到了淮兒,讓他們離的遠些便好了。”
花太後也曾是妃嬪皇後一步步走來的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更不是善類。
謝晚凝明白,這是花太後在保護自己,更是在提醒自己。
深宮狠無情,萬事皆要小心。
謝晚凝心中暗道太後果然英明。
她微微欠身,“多謝母後關心,晚凝方才已喚了幾個侍衛宮女隨行。”
太後眼裏閃過一絲讚許,“那便去吧,莫讓淮兒等急了。”
“是,晚凝去去便回。”
......
芳蘭在前麵帶路,謝晚凝瞧著也確實是湘輝亭的方向。
“秀兒。”
秀兒趕緊挨著謝晚凝,“小姐,可有什麼吩咐。”
“你回去後派人查查這個芳蘭的來曆,是否同她說的一樣。”
“秀兒記下了。”秀兒歎了口氣,“若是芳蘭並未撒謊,那她也太無辜了些......”
“她父親販鹽肆意加價、牟取暴利,她們也享受了那麼多年的榮華富貴、衣食無憂。她父親賺的盆滿缽滿,他家人又怎會不知這錢來路不明。不過是裝聾作啞、自欺欺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