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東窗事發,在衙門處道一聲不知情、喊一聲無辜,便想將那幾年得到的好處一概不論?”
“這世道哪有這麼多真正無辜之人,不過是自作孽罷了。”
謝晚凝歎了一口氣,自己又何嚐不是自作孽呢。
前世的自己任性地要嫁給薑策,又被愛情蒙蔽了雙眼,最後落得個孩子流產、父親戰死沙場、謝家滿門滅亡......
當真是......愚蠢至極!
“秀兒,你如今還覺得她無辜嗎?”
秀兒眼眸低垂,使勁的搖搖頭,“多謝小姐,讓秀兒想明白了許多事。”
謝晚凝看秀兒這般模樣,知道她有心事。
她拍了拍秀兒的肩膀,“你若是遇到了什麼想不明白的,大可與我說說。”
秀兒點點頭,“待到時機成熟,秀兒定會告訴小姐的。”
她忽覺得此話有些歧義,又補充道:“小姐放心,秀兒對小姐忠心耿耿,決然不會害了小姐。”
謝晚凝看著她認真的眼神,也嚴肅道:“我信你。”
芳蘭回頭,微微欠身道:“王妃娘娘,湘輝亭到了,我與侍衛便在此處等候。”
謝晚凝瞧著亭上喝茶的薑淮,點點頭道:“秀兒也留在此處,我單獨與王爺說說話。”
“秀兒明白。”
謝晚凝提著裙擺,上了這亭台。
薑淮茶都喝了半壺,才見到謝晚凝的身影。
“你怎麼來得這般晚?”
“我信不過芳蘭,自然是要萬全的打算再來。誰知她會帶我去何處?又誰知這湘輝亭是何人約我?”
薑淮瞧遠處候著的一大群侍衛和宮女,“你說得對......”
又覺自己隻喚芳蘭一人去傳話,確實不妥,低聲道:“是本王考慮不周。”
“王爺是拿到殿試名單了嗎?”
薑淮點點頭,“隻不過本王走到哪兒都有人盯著,實在帶不出去。”
謝晚凝看向了另一側,果然除了天臨之外,也有一群侍衛候著。
但看著裝便知道,這些侍衛官職階品應該都不低。
見謝晚凝目光朝向他們,為首的侍衛抱拳道:“我等奉皇上之命護王爺在宮中周全,王妃娘娘且多擔待。”
謝晚凝輕掀眼皮,冷漠地覦了一眼對方——
“哦?本王妃怎麼不知道,替皇上監察百官的錦衣衛倒做起護衛來了?”
“莫不是要搶了禁軍的活?”
隨謝晚凝前來的禁軍侍衛們趕緊惡狠狠地盯著錦衣衛,平日裏他們仗著皇上的庇佑,就囂張跋扈慣了。
如今連禁軍的活,他們都要搶過去了嗎?!
錦衣衛萬戶千羽笑道:“娘娘真是說笑了,皇上格外擔心王爺安危,才特地請我等前來。平日裏這宮中護衛之事,還是禁軍來做的。”
謝晚凝瞧了他一眼,隨即又收回了目光。
她壓低聲音,與薑淮說道:“你想如何給我?”
“名單就在我袖中,等會兒我牽你的手,你且將它藏在自己袖中。”
謝晚凝停頓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可。”
薑淮皺了皺眉頭,“不過是牽手罷了,此時莫要拘小節。”
“如今四處都有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怕是牽手傳紙太過明顯了。”
“那該如何?”
謝晚凝臉上帶著一種神秘的笑意——
“那自然是想辦法讓他們都背過身去,瞧不見我們的動作了.......”
下一秒,謝晚凝踮起腳尖,攬上薑淮的頸脖,猝不及防地咬住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