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肴以雞、鴨、鵝、豬、鹿、羊、野雞、野豬為主,輔以木耳、燕窩、香蕈、蘑菇等。
待太後入座後,宴會才開始。
宴過半旬,蘇公公突然前來拜見。
太後皮笑肉不笑道:“怎地,皇上不是在前堂宴請百官麼?蘇公公來哀家這兒做什麼?”
蘇公公掐著嗓子道:“今日皇上喝的盡興,特將宮中寶劍‘長相知’賜給了燕王,聖上想著‘長相知’與‘長相守’本就是一對,特命奴才前來將這把寶劍獻給燕王妃。”
蘇公公將紅綢掀開,露出裏麵的“長相守”。
這柄劍的外觀非常奇特,通體呈現半透明的藍色,就像是一個冰雕般,上邊鑲嵌著許多閃亮璀璨的寶石,看起來非常漂亮。
“長相守”的劍身呈淺藍色,劍尖處還冒出點點銀光,看起來就好似南海琉璃水晶一般。
謝晚凝怎會不認得這把劍,“長相守”可是前世薑策送給她的禮物。
為此,十六歲從未碰過劍柄的謝晚凝,在此後的數年歲月中,劍不離手。
眾女眷從未見過如此珍貴的寶劍,既感歎自己沒有這般的運氣,又知道這是皇帝薑策故意在為難、嘲諷謝晚凝。
這京城中誰人不知,定遠將軍之女謝晚凝向來對刀劍嗤之以鼻,從不願沾染分毫。
謝將軍謝鍾曾尋了把寶劍,愛不釋手。
十五歲那年,他忍痛割愛,將它當作生辰賀禮送給謝晚凝。
她卻任性的將它折斷,皺著眉頭道出二字——
“俗氣。”
她隻覺得刀劍總是與血腥之氣分不開的,莫要因此髒了她的手。
殊不知她傷的,分明是阿爹的心。
所以,謝晚凝根本就不會用劍!
蘇公公見謝晚凝久久未動,便小聲提醒道,“王妃娘娘?”
看著謝晚凝望著“長相守”愣神的樣子,王婉婉不禁笑出了聲——
“謝姐姐這是對聖上這賞賜不滿意嗎?”
“皇上知道謝姐姐愛劍,特意將此等寶劍送來,謝姐姐怎麼愣了神?”
“莫非姐姐高興地說不出話來了?”
“正逢太後壽宴,謝姐姐可要以劍起舞,舞畢壽成?”
舞畢壽成?!
此話一出,女眷們都嚇了一跳,王婉婉這是要將謝晚凝當眾鞭笞啊!若是謝晚凝舞了劍,那她本身笨拙的模樣就成了笑話;若她不舞,難道太後的壽禮就成不了了?
王婉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殊不知她此話連太後都得罪了。
果然,太後犀利地目光投向王婉婉。
謝晚凝嘴角半勾,接過“長相守”,向太後微微欠身。
“今有晚凝拔劍舞,其願太後日月昌明、鬆鶴長春!”
眾人還在迷醉她嫣然笑靨的那一刹,衣袂已經隨她曼妙的身姿翩翱。
她手握長劍,身姿輕盈,出劍幹淨。
“長相守”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遊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撒酒繽紛.......
大家尚且還震撼於她的舞劍之中,她卻一劍直指王婉婉,然後淡然一收,戛然而止。
謝晚凝笑語盈盈地直視王婉婉,輕輕吐出二字——
“愚蠢。”
或許十六歲的謝晚凝尚不會舞劍,
可二十六歲、三十六歲的謝晚凝會,
重活一世的謝晚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