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先帝的兵符(1 / 2)

謝晚凝在薑淮的懷裏抬頭,不以為然地笑道:“王爺說什麼呢?謀事在外,總會有受傷的時候。”

薑淮卻像沒聽見似的,“起初,本王隻是覺得你與尋常閨閣小姐有些不同。”

“後來不知怎的,你便與旁人處處都不同了。”

然後,薑淮才發現自己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謝晚凝。

謝晚凝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往後退了一步,“王爺......”

薑淮卻緊緊禁錮著她,往前一步道:“我方才好怕失去你。”

“謝晚凝,我好怕失去你。”

他沒有再自稱“本王”,他用的是“我”。

薑淮毒發的時候,他想了許多事情。

可他最先想到的,竟是早知道要寫封休書,和謝晚凝和離了才好,莫要連累了她。

但他轉念又想,謝晚凝的能力,恐怕自己死後,也是能掌管好整個王府的。

如此,死了也好,死了也罷。

反正這肮髒的世道,他也厭倦許久了。

後來,他躺在床上,口不能言,身不能動,隻能聽著——

聽著謝晚凝如何在眾人麵前殺伐果斷、力挽狂瀾;聽著她將方糖喂入自己嘴中,引蛇出洞;聽著她自稱小人,偏執狠辣。

又聽著眾人退守屋外後,她抱著秀兒,無助茫然的哭泣。

薑淮才明白,原來方才的她,也是強撐著意誌,假裝堅強罷了。

孤立無援的謝晚凝,堅定不移的逆風前行。

那時,薑淮突然就不想死了。

他有一種強烈的衝動,他要站在謝晚凝的身邊,與她並肩而行!

“啪啪啪——”

薑策一身龍袍,鼓起掌來,“當真是伉儷情深啊。孤的弟弟夜闖禦書房,是想逼宮嗎?”

“不過孤很好奇,你是如何進的宮門?”

他分明已經命錦衣衛封閉宮門,無人能夠進出了。

錦衣衛千羽突然跪下道:“皇上,是禁軍的人打開的。”

禁軍?!

薑策握緊拳頭,狠狠地看向花太後:“父皇果然給母後留了好東西。”

“母後真是沉得住氣啊,這麼久從來沒動用過禁軍的力量。”

花太後攥著一串佛珠,在桂嬤嬤的攙扶下,走到謝晚凝的身邊。

“那玉鐲是當年哀家懷著燕王的時候,先帝送給哀家的。如今碎在了慈寧宮,著實有些可惜。”

太後將自己帶著的玉扳指卸下,“哀家將這枚玉扳指送你,你帶著或許老氣了些,卻也是哀家的一片心意。”

“你可戴仔細了,莫要再磕碰了。”

太後此話一出,守在外麵的禁軍將士們互相對視了一眼。

可軍令在前,他們也不敢多加妄議。

太後將玉扳指戴在謝晚凝的手上,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哀家老了,屬於哀家和先帝的故事和時代已經過去了。坐上如今的位置,哀家本該滿足了,可不知為何總有種塵埃落地的無力感。”

“往事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哀家不會看錯人,君非池中物,他日定會咫尺蛟龍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