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謝晚凝此話,薑淮也是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皇宮外的水並不深,隻要垂直站立,是可以露出鼻子和嘴巴的。
那到底是什麼情況下,一個會水的人在淺水位的地方溺水?
那就是......
她被人按在水中!有人要害秀兒!
謝晚凝向來進退有度,極少動怒。可此時卻徹底沉下了臉,神色緊繃,眸若寒冰。
她推門進去的時候,天臨正在給秀兒喂藥。
聽見門外的聲響,天臨“蹭——”的一下跳起來,藥都灑了許多。
秀兒氣呼呼地道:“至於這般大驚小怪麼!”
天臨心虛地又坐了下來。
天臨看著謝晚凝,又看了眼她旁邊的燕王,強裝鎮定地給秀兒喂藥,可手不停地顫抖出賣了他。
藥勺裏的湯水似浪花一樣,不停地波動。
秀兒一副恨鐵不成鋼,“你怎麼連照顧人都不會?”
天臨:“我......我......”
謝晚凝隻以為是天臨那日誤會了自己,對自己刀劍相向而愧疚。
她方才要開口說些什麼,天臨卻搶了先。
“王妃娘娘千萬不要誤會,我一點也不喜歡秀兒!”
“我來照顧秀兒,是因為我正好......正好有空。”
他一臉心虛地模樣,像極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謝晚凝:???
薑淮:???
坐在床上的秀兒:???
秀兒一臉疑惑,“你之前不是說,是王妃娘娘要你將功補過,特地命你來照顧我的嗎?”
薑淮笑道:“你不是和本王說,要把近日的排班都延後,怎麼變成正好有空了?”
謝晚凝亦是有些錯愕,“你喜歡秀兒?”
天臨的臉從粉變紅,最後變成深紅。
他不停地擺手,臉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
他最後受不了三人探究的目光,放下藥湯衝了出去。
他一邊跑還不忘囑托,“娘娘,郎中說湯藥要全部喝完的,您幫我照顧一下秀兒。”
“我......我娘喊我回家吃飯!”
謝晚凝看著天臨,與薑淮對視了一眼,心下了然。
她端起一旁的湯藥,吹了吹,遞到秀兒嘴邊。
秀兒紅了眼眶,“小姐沒事就好了,秀兒那日真的好擔心你出事。”
“我也正想問你那日的事情,為何郎中說你有溺水窒息之症?”
“不過是不小心跌倒了,嗆了幾口水......”
“嗆了幾口水?”
“嗯......”
謝晚凝顯然是不信的,溺水窒息與簡單的嗆水可不是一個概念。
“屋子裏悶熱,又燒了炭火,你還帶著圍項做什麼?”
秀兒捂了捂脖子上的巾帕,“受了些風寒。”
謝晚凝伸手要去摘,秀兒卻側過身,“小姐......”
謝晚凝歎了一口氣,“你不必遮掩,我方才就看見你脖頸處的淤青了。”
她的語氣很克製,但話下那種隱隱的擔憂和責問之意呼之欲出。
秀兒低著頭,鬆開護著圍項的手,露出脖頸處的淤青。
“你那日到底遇見了誰?你從未欺瞞過我的。”
秀兒有些著急,“小姐,秀兒對你的忠心天地可鑒。”
“我正是知道這點,才更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