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台上的舞姬蒙著麵紗,淺色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飄然轉旋,明檔亂墜,綺袖並起。
她拿著白玉劍,踏著細碎的舞步,輕雲般曼舞,衣袂飄飛,飄忽若神,婀娜多姿。
眸光流轉間,隻叫人覺得奪了呼吸。
台下的眾人看著如此精妙的舞姿,無不駐足觀賞,拍手叫好。
而謝晚凝隻覺得這劍舞莫名的熟悉、這身姿莫名的熟悉、這舞姬莫名的熟悉。
薑淮站在謝晚凝的身後,皺著眉說道:“本王怎麼覺得,她有點像本王的妹妹。”
謝晚凝不置可否,“我也覺得,她有點像公主殿下。”
此時,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突然闖上高台。
他穿著一身赤金襄纘藩竹長袍,長袍袖口處繡著幾株青竹翠曼,肥胖臃腫的腰間係著一條墨綠色的秦素玉帶,隱隱發黃的長發高高束起。
再瞧瞧他的麵容,一張圓圓的發福的臉上嵌著一雙小小的眼睛,更討得他猥瑣不堪。
他一手拿酒杯,一手指著舞姬道:“我出一千兩,姑娘今日宿在我這裏。”
旁邊的人聽了直起哄,“一千兩?蔡公子也太小氣了吧?誰不知道戶部尚書家財萬貫?”
“本公子出兩千兩。”
“哈哈哈,那我出個兩千五百兩!”
“我也來湊個熱鬧,四千兩!”
蔡院肥胖的身子隨著走動搖搖欲墜,他笑道:“一萬兩!”
醉仙樓的掌櫃急匆匆地上台,“哎呦!蔡公子這是喝多了吧?趕緊把公子扶下去!”
“你別碰我!今日我就要買了這小美人!”
掌櫃頭上冒著汗,“蔡公子不是不知道,醉仙樓的舞姬都是賣藝不賣身的......”
“要不還和往常一樣,公子今日去花樓的錢,醉仙樓請了?”
蔡院冷哼一聲,“你這個老匹夫,花樓那些姑娘,怎麼能和這位美人相比?”
“我要將她拐回去,日日為我一人跳舞。”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去抱蒙著麵紗的舞姬。
隻見那舞姬轉身、抬腳、用力一踢。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沒有半分的猶豫。
蔡院肥胖的身子受不住這一腳,瞬間滾倒在地,捂著那處不停地打滾。
其他伴舞的舞姬都驚呆了,沒有想到區區一個舞姬,竟然敢踢戶部尚書的嫡子。
她難道不要命了嗎?
是誰給她的膽子!
謝譽白“蹭——”的一下站起來,斷子絕孫腳?!
這一腳他可太熟悉了!
他震驚的嘴角高高上揚,趕忙也走向高台,“老虎姑娘!你果然是醉仙樓的舞姬!”
薑雪盈忽然想到,如果謝譽白在這裏的話,那......
她往台下看,發現謝晚凝和薑淮就站在台下,靜靜的凝望著她。
薑雪盈嘴角抽了抽,自己都蒙了麵了,怎麼他們都能認出自己?
她剛想問出口,那蔡院就紅著臉,氣勢洶洶的指揮著下人。
“來人!把她捆了送到我府上!”
“敢欺負小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謝譽白護在薑雪盈的身前,對蔡院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這位兄台,凡事都講個理字,你不能這樣。”
“講理?你要和我蔡公子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