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送來了公主和親，大漠自然也是要回禮的。”
“單於說就按畫上的女子容貌來找，隻要是眉眼有七八分相像的就好。”
“已經有一批送過去了，中原皇帝很喜歡，也多有寵幸。”
很喜歡？
多有寵幸？
謝晚凝嘴角勾勒一個微笑，卻沒有注入一絲溫度。
薑策這個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永遠都不會滿足。
不過現在謝晚凝也就知道，為何阿丹穆一下子就認出了她——
是這張畫像的緣故。
“那你們可知道，何人才有蛇紋刺青？”
“匈奴王室。”
果然，之前在京城刺殺她的就是匈奴人！
而芳若，也與匈奴脫不了幹係。
“貴人，我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能放我們走了嗎？”
“你們既然偏幫匈奴，就不是我們大漢的子民。天臨，帶人將他們扔出平州城。前麵就是大漠，你們往那兒去吧。”
天臨得了命令，隨即喊了二十幾位禁軍，一同將他們丟出了平州城。
謝晚凝緩緩起身，“客棧定好了嗎？”
秀兒道：“小姐，都定好了。”
“那便走吧。”
小二看著桌上的畫像，連忙喊道：“客官，你東西忘拿了！”
謝晚凝擺擺手，“扔了吧。”
......
夜裏，屋子裏有些悶熱。
謝晚凝推開窗子想吹吹冷風，卻猝不及防地被雨淋了一身。她第一時間不是把窗戶關上，而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秀兒趕緊將窗戶關上，“小姐這是在做什麼？”
謝晚凝有些愣怔，“我竟不知道外麵下這麼大的雨......”
秀兒不以為然，“我們在屋子裏，自然是不需要關注外麵天氣的。”
謝晚凝微微頷首，隨即卻皺了皺眉，“不對！”
下這麼大的雨，就算是在屋子裏，也應該有所察覺才對。
怎麼可能說一點聲響都沒有？！
謝晚凝再一次打開窗子，發現屋子是用上好的陶甕口朝裏砌成牆。
她又將門打開，發現中間亦是如此。
秀兒道：“小姐，是有什麼不妥嗎？”
“之前我看過一本書，說的是私鑄錢者，會藏匿於地下室之中，以空甕壘牆，使甕口向著室內，聲音被甕吸收。這樣，過路人就聽不見他們的鋸銼之聲了。”
“小姐的意思是......這間客棧有問題？”
謝晚凝皺了皺眉頭，“帶上禁軍，隨我下去看看。”
這是一間昏暗的牢房，四麵都是牆，隻有一扇門和一扇窗。窗戶很小，隻能透進一點微弱的光線。牆壁上有很多汙漬和血跡，地麵也是坑坑窪窪的，角落裏隻有一堆亂七八糟的茅草。
謝晚凝捂了捂鼻子，試圖阻擋住空氣裏的一股難聞的黴味。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癱坐在牆頭，聽到門口處的動靜，頭也不抬。
“殺了我吧。”
“求求你了，給我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