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凝淡淡道：“這門並未上鎖，你為何不逃？”
聽到謝晚凝的聲音，老人突然一愣，然後發了瘋似的往她的方向扭動過來。
他的姿勢極為詭異，隻靠著腰部的力量扭動，手和腳始終都垂落著。
他這是......手腳的筋絡都被挑斷了？！
“你救我出去！”
“隻要你救我出去，我給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給你至高無上的權利！”
謝晚凝往後退了兩步，天臨和禁軍趕緊護在她的前麵。
“你是誰？”
“我是......”
“他是賀蘭極，曾經的匈奴王。”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謝晚凝的背後響起，替老人回答了這個問題。
謝晚凝下意識地回頭，視線掃向對方。
“阿丹穆？”
“我們當真是有緣，竟然這麼快就見麵了。”
阿丹穆身穿毛貂大衣，笑語盈盈地看著謝晚凝。
老人見到阿丹穆，眼睛裏滿是恐懼，開始變得瘋瘋癲癲的。他拚命地朝阿丹穆磕頭，“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吧！”
謝晚凝心下了然，“看來是你把他困在這裏的。”
“我這個人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阿丹穆看著謝晚凝的眼睛道：“他殺了我的父母，還殺死了我最親愛的妹妹。你說，我難道不應該這般對他嗎？”
“那你為何不殺了他？”
“有時候死也是一種解脫，我要的是他生不如死。”
阿丹穆拿出手裏的蛇紋瓷瓶，將裏麵的毒藥給麵前的老人服了下去。
老人頓時露出痛苦的神色，數不勝數的淡紫色線條在他體內不停的流動。
“啊——”
他在地上不停地翻滾，又用頭狠狠地撞擊牆壁。
牆壁上頓時留下一排血印子。
謝晚凝嘴角半勾，漫不經心地斂眸，渾身散發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漠然無情。
她就靜靜的站在他的旁邊，絲毫沒有躲閃和退避。
阿丹穆看她這般反應，好奇地問道：“你竟然不怕我？”
謝晚凝莞爾一笑，“我為何要怕你？”
阿丹穆被她問住了，“我挑斷了他的筋脈，把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所以我很欣賞你。”謝晚凝素淨的臉上含著溫煦的笑意，“我以前倒沒有想過除了死，還有什麼令人更痛苦的法子。今日見了你的行事，我頗有心得體會。”
頗有心得體會？
阿丹穆倒是沒有聽到過這種說辭，“你很勇敢，也很有趣。不過我們做不了朋友。”
“為什麼？”
“你們中原的皇帝和我做了筆交易，我會拿著你阿爹的首級入主平州城。”
謝晚凝笑意反而更深了——
薑策為了求穩妥，果然還勾結了大漠。
如此......她在京城準備的那番說辭，倒是半句虛言也沒有了。
“阿丹穆，我們打個賭吧。”
“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