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盈看到謝晚凝毫發無傷的回來,這麼多天的擔憂終於消散了。
她立刻迎了上去,“嫂子!你這是......辦妥了?”
謝晚凝知道她在問什麼,笑著道,“也不算完全妥了,這幾日還得去會會那些老頑固們。”
大臣們各懷心思,不願朝拜薑淮。
可朝堂若隻有天子,而無臣子,又怎能撐得上朝堂呢?
所以謝晚凝這幾日還要好好會會他們,順便將這腐敗的朝堂整頓一番。
薑雪盈問道,“薑策他......”
“自然是死了。”
薑雪盈低著頭,“畢竟是兄妹一場,我想送送他。”
“怎麼?當初可是公主殿下喊著讓我反的。如今是後悔了,懷念起舊兄來了?”
薑雪盈搖搖頭,“嫂子,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謝晚凝拿起桌上的孫子兵法,隨意翻動書冊道——
“當斷則斷,不斷則亂。”
“薑策是你的哥哥,薑淮亦是你的哥哥。你若真去送了薑策,又是把薑淮置於何地呢?”
“我了解公主的為人,自然知道你並無其他意思。可是在大臣、天下百姓眼裏,這便是值得深究的事情了。”
謝晚凝笑了笑,重新把孫子兵法遞到薑雪盈的手裏。
“公主早日與他撇清關係,對我與薑淮有好處,對你自己亦是百利而無一害。”
“你這書倒是不錯,隻是要理解其意才好。”
薑雪盈接過孫子兵法,看見謝晚凝攤開給她的那一頁,寫著“勢者,因利而製權也。”
所謂“勢”,就是根據大局百況來采取相應的措施。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避免跌入深淵的最好辦法,就是根據勢而遠離深淵。
薑雪盈聽得這一席話,方才明白自己的一舉一動,亦是大臣和天下人的風向標。
她抱著孫子兵法,向謝晚凝鞠了一躬,“嫂子,雪盈受教了。”
謝晚凝和薑雪盈兩人侃侃而談,留下謝譽白愣神的僵在原地。
大漢、公主、這點身家萬萬不夠......
這些信息,一個個占據他的腦海。
謝譽白雖不願相信,可謝晚凝方才確確實實是看著薑雪盈說的。
他的一腔熱血頓時涼了大半,他一個謝家庶出的兒子,如何能攀得上公主的門楣......
同時僵在原地的,還有風塵仆仆趕來的謝義和秦姨娘。
方才謝玉婷哭著跑來訴苦,說她親哥哥為了那個醉仙樓的舞姬,當場羞辱了她。
本來謝義就為了謝譽白非要娶一個舞姬為妻的事情,弄的心神不寧的。然後又聽到他為了一個卑賤的外人,欺負自己親妹妹,頓時火冒三丈,抄起棍子就匆匆趕來。
誰知他棍子還沒舉起來,就聽見謝晚凝的那一句,她是大漢最尊貴的公主殿下。
謝義和秦姨娘心懷鬼胎的對視了好幾眼,將棍子藏在了假山後,然後又整理了一番儀容,才往謝晚凝和薑雪盈身邊走去。
謝義摸了摸胡子,“譽白前幾日一直在同我說,他想娶這位姑娘為妻。做父親的,自然是希望我兒有情人能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