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挽著謝譽白的胳膊,也笑盈盈地對薑雪盈道,“是啊是啊,我瞧著這姑娘也打心眼裏喜歡。”
“我這個做婆婆的,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這玉鐲子你且收下。”
她一邊說著,一邊取出手腕的玉鐲子,想替薑雪盈戴上。
薑雪盈將手藏在袖子裏,躲到謝晚凝的身後來。
她住在謝府的這幾個月,算是看清了他們的真麵目。謝鍾那家子,都是些沒骨氣的,隻想著攀龍附鳳,不講半點情誼。
以前她不便暴露身份,他們就因為自己是個舞姬,哪裏哪裏都瞧不上。
如今知曉她是公主,還裝聾作啞的“這位姑娘”,真當她沒有瞧見假山後麵偷聽的他們。
謝譽白也因為謝義和秦姨娘的這副做派,羞紅了臉,他低著頭道,“爹,她可是公主,我們的門第哪裏能夠高攀......”
謝義怒氣衝衝的打斷了他,“你這孩子,休要說這種話!”
“我侄女婿馬上就是大漢的皇帝,侄女是皇後。我們作為皇親國戚,也不能說高攀不是......”
謝晚凝聞聲抬頭,一雙眼睛微微斜眸,透出一種淩厲,“我怎麼聽說,謝伯伯知道燕王和我父親反了的時候,大罵亂臣賊子,要與我們脫離關係?”
謝義連忙擺擺手,“哪裏來的謠言,沒有的事兒。”
“哦?”謝晚凝看向身旁的禁軍,“你們一直守在謝家,可有聽過謝伯伯提及此等言論?”
禁軍看著謝晚凝手中的玉扳指,不敢欺瞞,規規矩矩地遞上簿子,“確有此事,且大多不堪入耳,禁軍皆有記錄在冊。”
記錄在冊?!
謝義和秦姨娘看著厚厚的一冊薄子,頓時汗流浹背。
謝義紅著臉,“堂堂禁軍,怎麼還做此等偷雞摸狗之事?!”
謝晚凝輕輕翻開薄子,一顰一笑動人心魂,“怎地?錦衣衛做得,禁軍就做不得了?不然如何知道你們這些醃臢心思。”
“哼!知道了又如何?!難道侄女還想與我斷絕關係不成?!”
謝義冷哼一聲,狠狠甩了甩自己的衣袖。
“我自然不會與謝伯伯斷絕關係。”謝晚凝把薄子往地上一丟,冷言道,“謝伯伯都說我是亂臣賊子了,萬一謝伯伯與我斷絕了關係,我可不知道你還能活幾日。“
“你......你敢?!”
“我連皇帝都敢殺,龍椅都敢坐,謝伯伯猜我敢不敢!”
“謝伯伯你最好對我謝晚凝感恩戴德。不然......”
秦姨娘的腿一軟,整個人癱軟在謝鍾的身上。謝鍾也是心裏沒有底,狠狠咽了下口水。
謝晚凝臉上似笑非笑,嘴角邊帶著一絲狠厲——
“至於公主殿下的事,倒也不是全然成不了。謝伯伯可要聽我一言,說不定能成了這段良緣。”
謝義雖覺得謝晚凝不懷好意,可聽到公主與自己兒子還有可能,硬著頭皮問了下去——
“自然是要聽......要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