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秀兒今日必須跨出這一步，否則來日定會後悔。
秀兒驚愕的抬頭，望著謝晚凝許久未能說出話來——
她肯為了自己，放棄整個王家的勢力......
秀兒終於借著謝晚凝的力，抬起了手臂——
鋒利的剪子未再停留，直直地刺進了王婉婉的胸膛......
這一刺，似乎花光了秀兒所有的力氣。
她跌坐在地上，當即紅了眼，低下頭哽咽道，“娘娘，我殺人了......秀兒殺人了......”
謝晚凝拿起帕子，輕柔的擦拭著秀兒臉上的血水，“不過是殺了個罪人，你怕什麼。”
“隻要有本宮在，就無人能動的了你。”
隻要有本宮在，就無人能動的了你......
這句話，秀兒再熟悉不過了。
秀兒壓抑多年的情緒，在這一刻終究是潰不成軍——
是了，她是謝晚凝啊。
是前世將她從深淵裏拖出來的皇後娘娘，
是今生明知道她偷了玉扳指也不曾責怪的皇後娘娘......
秀兒鼻尖酸澀的緊，小心翼翼地道，“皇後娘娘是何時知曉我......”
謝晚凝微微仰起的臉龐，眼裏泛著點點濕意。
到底是何時察覺的呢？她也記不清了。
其實這一切，似乎都是有跡可循的——
“娘娘安好，秀兒自然安好。”
“咳......小姐說笑了，王妃娘娘也是喚娘娘的。”
“秀兒也喜歡小姐如今的模樣！”
“娘娘，你聽秀兒說。這不是夢，這一切都不是夢......”
“小姐，秀兒如今說不出口，你給我些時間可好。”
“待到時機成熟，秀兒定會告訴小姐的！”
其實啊，自己早該猜到的，
為何前世沉默寡言的秀兒，如今卻是個伶牙俐齒、通透的性子；
為何重生後秀兒與自己明明是初見，卻能備好自己前世在宮中愛穿的衣裳；
為何在自己迷茫崩潰的時候，她會堅定地告訴自己這一切並非夢境幻影......
讓謝晚凝可惜的是，自己前世並未如何關注到秀兒，就連她什麼時候離開的都記不清了。
她方才說自己於她有大恩，更是在記憶中無跡可尋。
秀兒看出了她的心思，笑著道，“在這深宮中，就算少了個妃嬪，都是常有的事，更何況是個小宮女了。娘娘記不得我，也是自然的。”
謝晚凝素淨的臉上帶著些許歉意，額前的碎發平添了點柔色——
“秀兒，你與本宮講講從前的故事吧。”
“講講......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