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身體顫抖了一下，全身繃緊，似乎連呼吸都在這一瞬間徹底停止了。
她眼裏一陣慌張無措，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謝晚凝輕輕俯身，帶著笑意撿起玉扳指，語氣裏帶著嗔怪，“這般貴重的東西，我借你來用，可不是讓你這般糟蹋的。”
秀兒驚愕的抬頭，全然不敢相信謝晚凝的話。
她說這是她借給自己的，不是......偷的。
秀兒眼裏噙著淚，“皇後娘娘......”
謝晚凝將顫抖的秀兒扶起，然後將剪刀重新放在她的手上。
秀兒顫抖的搖著頭，可謝晚凝卻是異常堅定的說道，“別怕，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王婉婉麵上帶著嘲笑，“謝晚凝，你舍得嗎？你把我鎖在這裏，不就是為了逼我父親臣服嗎？若我死了，你還有什麼籌碼讓我父親臣服於你？”
“你錯了。”謝晚凝緩緩地抬眸，“我原先不殺你，隻是可憐你也是皇權中的一顆棋子罷了。可你傷了本宮身邊的侍女，就該死。”
謝晚凝方才站在牢外，才知道前世她害得秀兒至親之人慘死，今世又想將她溺死在金水河內。
那便......沒有留她的必要了。
王婉婉猙獰的臉上顯出一絲古怪的笑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說得這般好聽，不還是因為信了她的鬼話，覺得什麼前世是我害你喝下了絕子湯藥？”
“那你呢？你喝下的那碗絕子湯藥，又是誰送來的呢？”
聽聞這句話，她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你在胡說什麼？！我哪裏喝過......”
“你還不明白嗎？就算前世你沒有給我遞那碗湯藥，我也不會有薑策的孩子。而你......也不會。”
謝晚凝站在那裏，明豔的臉上透出一點點莫名詭譎的瘋狂神色，讓王婉婉的心頭生出莫名的涼意。
“可你害了秀兒，我便容不得你了。”
“你殺了我，就別想讓我父親臣服於你！”
謝晚凝嫣然一笑，“我從未想過讓你的父親臣服於我，從今以後，四大世家中不會再有王家的一席之地。”
謝晚凝附在秀兒的手上，同她一起握緊了剪刀。
感覺到秀兒依舊顫抖的雙手和身體，謝晚凝輕輕笑道，“在本宮眼裏，你的命比王婉婉貴重多了。”
“是她王婉婉，不配與你秀兒相提並論。”
“若你顧及我而不敢殺她，那今日我便告訴你，我的選擇是你。”
有些東西，並非能用值不值得來衡量的。
人重活一世，無非就是為了那麼幾個瞬間，去見天地，見當下，見自己。
為了挽救一些過去來不及補救的事情，為了彌補更多的遺憾。
謝晚凝是這般，秀兒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