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符合禮製。”
薑淮微微頷首,語調不疾不徐,“所以這樣的禮製,不該被廢除嗎?”
“晚晚不是常說,要坐龍椅、要坐這權傾天下之人嗎?”
他將龍簪拿起,往謝晚凝的發鬢上比劃了一下,“怎麼如今不過是換身衣裳,就這般退縮了?”
他的靠近,讓謝晚凝的麵頰貼近他的胸膛。心跳聲穿透耳膜,直擊她的心房,無形中兩顆心的律動連接在了一起。
她莫名地心安,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謝晚凝半晌沒有回話。
她不斷地撫摸著手中繡龍的錦緞,輕聲回道:“讓嬤嬤們進來吧,待我沐浴更衣後,便試一試......”
薑淮低笑了一聲,將龍簪鄭重地遞到她手裏,“晚晚穿上它,定會十分好看的。”
謝晚凝接過簪子,眸光閃爍,不知在想什麼。
薑淮起身,將在外麵等候多時,換了一次又一次熱水的嬤嬤們喚進來。
嬤嬤們也都是深宮中的老人了,深諳其道,規規矩矩道:“奴婢伺候皇後娘娘沐浴更衣。”
謝晚凝卻攥緊自己的衣裳,望著薑淮道,“出去。”
見他不為所動,謝晚凝又羞又惱,帶著些央求,“出去......”
薑淮帶著舒心的笑意,輕聲回道:“孤知道了。”
......
待謝晚凝沐浴更衣後出來,薑淮已換上了繡著滄海龍騰圖案的黃袍。
他的黑色長發束起後,戴上了鑲寶的紫金冠,細長而又蘊藏著犀利的黑眸,棱角分明的輪廓,子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可他隻要對上謝晚凝的眼睛,眼裏便隻剩下柔情了,“晚晚。”
他一邊笑著,一邊迎了上來。
從屋中出來的謝晚凝,讓眾人皆是眼前一亮——
她本來就生得極美,瑩白潤透的肌膚、纖眉朱唇。
如今又打扮得十分華貴,眼尾上挑,雙龍嬉戲的大袖衫隨著清風微微飄動,散發出一種上位者睥睨他人的尊貴氣勢。
兩人站在一處,讓眾人覺得這世間再無更般配之人了。
謝晚凝知今日有重要的事情做,不再耽擱,“顧統領,你帶禁軍去趟養心殿,讓跪在外麵的大臣在金鑾殿外候著。”
顧卿長是禁軍首領,不管是護謝晚凝北上,還是進京謀反,他做的都很妥帖。
顧卿長道:“若是大臣們不從,臣當如何處置。”
謝晚凝望了眼薑淮,然後笑道:“你去告訴他們,他們心中所求,皇上已然有了鬆口的意思。若是如此,他們還不願移步金鑾殿,便讓他們繼續跪著吧。”
顧卿長隻管辦事,並不多問,當即領了命前去。
薑淮轉身環住謝晚凝的腰,將她抱上轎子,“我們去金鑾殿候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