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淩霄霄嚇癱倒了,武士不由分說,便動手往外拖她,淩霄霄急忙叫喊:“不——還有一個原因他們不殺我——還有一個原因——”
男子丟個眼色,武士鬆手將淩霄霄丟回原處,淩霄霄顧不得摔疼的地方,眼淚花花說:“他們——他們——”
男子眼中閃過怒意:“他們什麼?!你一直他們不出下文,是不是心裏在緊張盤算著怎麼把我糊弄過去的謊言?!”
啪!重重一掌擊在幾案上,震得四壁嗡嗡發抖,厲喝道:“快說!”
淩霄霄一抖索,顫聲道:“他們不殺我,是想知道藏寶圖的下落——”
靠的,拚了!看電視,書上這些狗血情節能不能騙過去吧!淩霄霄不傻,她知道就算說了真話,這些人如同東寧大王,更不會放過她,所以,編造,是唯一出路。
“寶藏圖?”男子麵色古怪:“什麼寶藏圖?”
淩霄霄開始充分發揮平常看小說得來的靈感:“我認識一個朋友,他祖上遺傳下來一張藏寶圖,東寧大王想要,他不肯交出來,還躲了起來,東寧大王所以扣押我,想利用我引他出來。”
男子似信非信:“你跟你朋友什麼關係?”
淩霄霄紅著臉(其實是說瞎話紅的):“他——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男子正了正身子,前傾,盯住淩霄霄:“寶藏是什麼?”
“不外乎是錢吧——”淩霄霄低頭,不敢跟他對視,心虛的說。
男子嗬嗬笑了一聲,聽不出什麼生氣的苗頭:“你認為,你未婚夫會拿藏寶圖來換你麼?”
淩霄霄警覺地飛快用眼角餘光斜他一眼:“不知道……男人的野心都很大——”
“為什麼?”
這話一定要說死了,免得惹火燒身!——“有了錢,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他……不一定來換我……”
她故意讓語氣透出一股明顯的幽怨。
男子默了一刻,沒再問。但悄悄瞧他表情,有些意動的樣子。
“將軍,請你放過我吧——”淩霄霄硬著頭皮拋卻矜持,試圖作最後一絲努力:“我真的——真的對你們沒什麼用——也沒有什麼妨礙……”
“你說你那未婚夫叫什麼?哪裏人?”
“梅仁,東寧國人。”淩霄霄現在充分體會說一句謊話接下來至少要編十句謊話來圓的痛苦。
男子手指摩挲桌上的文書思慮一會,道:“淩霄霄,你先呆著,若我查清這些話你沒騙我,我會放你走。”
“啊?!”
淩霄霄一臉想跳河的鬱悶,給武士拉了出去。男子沉吟著,忽地扭頭問站在身後一名文官模樣的男子:“侯先生,你相信這個女人說的話麼?”
侯先生欠欠身:“將軍,卑職愚昧,是不大信這套說辭的。不過,東寧大王所要之人,必有他所要之理,姑且信之,也沒什麼壞處吧?”
男子微微一笑:“我也是這麼想。東寧大王這次禦駕親征,出動了三十萬大軍犯我邊境,先擊退他們,給這位驕傲的大王一個狠狠教訓,再來慢慢查清這件事。”
停頓片刻,稍皺眉頭:“適才趁其不備,我是偷襲他們後軍得手了,不過讓育拔這個小子跑掉,還及時搶救出一大部分糧草,沒起到多大打擊作用,我擔心——大王援兵遲遲不發的話,洛川一被圍,就棘手了。”
男子姓聶,名南諄,是舒蘭國數一數二的驍將。長期以來,奉命把守西部邊陲,洛川是一座經濟繁榮的大城,也是舒蘭國由西向北通往內陸的一道屏障,如果丟失,相當於把自己沒有盔甲保護的肚腹置於惡狼爪下,後果堪慮。聶南諄為目下險惡的局勢頭疼,也實在無暇他顧,理淩霄霄所說藏寶圖之類可真可假的無稽小事。
聶家三代忠烈,聶南諄父兄均戰死沙場,可說是先輩的鮮血堆就成聶南諄今日的地位與威名,聶南諄很在意聶家的榮譽,洛川,是他誓死保衛的地方,至於相依為命的小妹聶蓮,從小因寵溺過頭養成無法無天驕橫的個性,他也曾想把小妹送回內地安全的地方,但這丫頭一強起來,死活要纏住他。
這又算聶南諄的一處軟肋。
如此多煩心事,聶南諄很快把那不起眼的小女人一事拋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