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夜深散去,安陵容麵帶倦色,卸妝拆頭發,草草梳洗一番便睡去。
安陵容剛淺眠便被嘈雜聲吵醒,坐起問今日值夜的冬青道,“外麵怎的如此嘈雜紛亂?”
冬青道,“回小主,奴婢也不知道,奴婢這就去看看。”
秋晴從外麵走進來通報道,“稟告小主,是夏答應與淑貴人回宮室後起了爭執口角,淑貴人不慎跌倒階前,現在皇上皇後和太醫都在哪裏處置呢。”
安陵容起身道,“快隨我去延禧宮。”
不過一刻鍾,安陵容整理好衣服頭發,遇見呂盈風和華妃年世蘭三人一同前往延禧宮。
一刻鍾後,三人匆匆來到延禧宮,見皇上與皇後宜修立於宮殿門前階上,夏答應夏冬春跪於階下,剪秋在一旁掌夏冬春的嘴,不知夏冬春被掌了多少下嘴,她的臉已是紅腫起來了。
華妃年世蘭一眼也未瞧夏冬春,徑直向皇上皇後請安行禮道,“請皇上皇後安,皇上皇後萬福金安。”
呂盈風和安陵容不過冷冷掃一眼,也向皇上皇後行禮請安道,“給皇上皇後請安,皇上皇後萬福金安。”
皇上道,“你們都起來吧。”
眾人行禮道,“謝陛下。”
剪秋又打了約莫三十餘下,終於停了。夏冬春仍跪著,她的臉已比先前腫得更高些,剪秋施聲回到皇後宜修身後站定。
眾妃嬪隻端妃齊月賓未曾來,甄嬛因路遠來得最遲。
眾宮女太醫有條不紊地忙了約莫兩個時辰,今夜當值的溫實初最先出來稟告皇上道,“淑貴人此跌動了胎氣,需每日服用安胎藥,靜養月餘安胎,腰傷暫且隻能用藥外敷先好生將養著。”
皇上問道,“誰是診出淑貴人有孕的太醫?”
皇後宜修答道,“回皇上,是平日裏診平安脈時太醫診出來的,因著淑貴人胎象一切都好,是臣妾疏忽了,並未指派固定的太醫照料淑貴人。”
皇上道,“溫實初如今照料莞貴人的胎,江城一貫照應華妃的身子,章惇一向伺候你的頭風,章彌一向照料太後的身子,李彥自王府一向伺候的都是朕,現如今朕一時也想不起來哪個太醫適合照料淑貴人的胎。”
“今晚,溫實初和敬妃在這裏先照料著淑貴人,其他人先散了吧,蘇培盛你等下叫人詔李彥帶著太醫院名冊來養心殿,順便押夏冬春回養心殿。”
“回養心殿,”皇上被簇擁著離開延禧宮。
蘇培盛扯著嗓子喊,“起駕。”
眾人行禮道,“恭送皇上。”
眾人除了皇上命其守在富察儀欣這裏的溫實初與敬妃馮若昭,其餘人都散了,懿嬪納蘭慧敏和嘉貴人佟佳韶音也想守在延禧宮。
敬妃馮若昭對懿嬪納蘭慧敏說道,“懿嬪妹妹的六阿哥尚小,不如回宮去吧,若是懿嬪妹妹實在不放心,不如留一忠心可信的陪嫁守在這裏。”
納蘭慧敏拉起馮若昭的一隻手拍了拍,隨後行禮道,“臣妾多謝敬妃娘娘照應儀欣妹妹,敬妃娘娘若是日後有需要臣妾的事盡管吩咐,臣妾必不推辭。”
敬妃馮若昭有些悵然道,“入宮多載,哪裏還有什麼可求的事呢,懿嬪妹妹且去吧,本宮應允你今夜定護淑貴人平安。”
懿嬪納蘭慧敏深深地行了一大禮道,“臣妾多謝敬妃娘娘,臣妾告退。”
養心殿內,皇上坐於上首翻看著太醫院名錄,李彥麵上略帶惶恐,搭坐著一張下首右側第一張椅子,等候著皇上的問話。
養心殿外,夏冬春跪於殿下。
不一會兒,李彥被蘇培盛好好送出來,皇上指派了一名叫黎文琛的太醫照料淑貴人富察儀欣,說起這位太醫是李彥的同僚兼好友,在太醫院無甚根基頗受排擠,又不善經營關係,醫術卻長日在民間練得極好,今日事急從權,李彥鬥膽給皇帝做擔保舉薦了他。
皇上臨就寢前叫人把夏冬春關在養心殿奉茶宮女備茶水的一間茶室內,鎖了門,不許她出半點聲,不許人給她食物和水。
第二日,皇上下了早朝,用過早膳,便讓人提出夏冬春來問,夏冬春認罪並無辯解,皇上令她立刻搬離延禧宮,搬去鹹福宮,禁足一年,罰俸一年,每日派人掌嘴50,連著掌嘴一個月,每日罰跪誦經祈福兩個時辰,每日抄經和宮規兩個時辰。
這七月裏,除了皇後必有的日子,皇上寵幸了浣碧一次,沈眉莊一次,華妃年世蘭一次,安陵容一次,無事便去看望陪伴了甄嬛、納蘭慧敏、富察儀欣、呂盈風、曹琴默和馮若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