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六十餘載風風雨雨,張古的經曆,自然稱得上非同一般。

這麼多年來,無論仇怨多深的敵人或者對手,再想弄死他,也隻敢想想。

張家老祖隻要活一天,便是最恐怖的威懾,無論誰,想對付他或者想對付張家時,都得惦量惦量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擋得住張家老祖的報複。

因此,這麼多年來,就沒誰敢明麵上針對張家,更別說殺張家的家主了。

而現在,眼前這個陳開,他似乎真的敢。

“你知不知道,我是張家家主,我要是死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張古深呼了一口氣,說道。

老實說,今天這是第一次,他感覺到了死亡的預兆,眼前這個叫陳開的年輕人,完全就是一幅無所顧忌的做派,令他都開始心驚。

陳開卻沒有廢話的心思,張古想殺他,那他就殺張古,看各自實力而已。

張古想殺他就動手,而他卻不能動手,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手掌一動,手中已多了一柄短刀,這刀是他剛出生之時,太爺爺送的,刀長九寸九分,以不知名的金屬打造而成,唯一的特點是很硬。

硬到即使是斬金切鐵,也不會令刀刃有絲毫卷刃,硬得很驚人。

“你……”張古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這一刻,他的心裏終於也是有了恐懼。

就算他是張家家主,身份再高背景再強,麵對死亡時,也跟普通人差不多。

這世道,唯一最公平的,便是每個人都隻有一條命,被殺了那就是被殺了,再高的地位再多的錢,都換不來第二條命。

所以,此時張古的恐懼,顯得如此真實,陳開那冰冷的殺意,終於是讓他明白,老祖再強,這世上也終究是會有不怕老祖的愣頭青。

比如眼前的陳開。

“和解如何?現在我們就握手言和,之前的事都一筆勾銷,從這一刻起,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張古突然說道。

陳開一邊向張古走去,一邊說道:“不久前,你還說要讓我感受絕望,現在你說和解,這可能嗎?”

張古臉色猙獰,吼道:“你敢殺我,那你的下場也絕對會慘到極點,老祖絕對會將你挫骨揚灰。”

陳開笑了,說道:“你家老祖要是真敢來找我,那到時我會送他去見你的。”

張古死死地握緊了拳頭,他不得不承認,和解是不可能了,陳開根本不考慮後果,這是鐵了心要殺他。

“你先去死。”張古沉默了一瞬,然後身形突然暴起,一拳轟向了陳開的喉嚨。

這一擊,其實張古已準備良久,堂堂張家家主,一隻腳已超越上三境的人物,他怎麼可能會等死。

就算要死,他也會殊死一搏,把陳開也拉下地獄。

可惜,張古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