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我在內藥房睡過去後,一覺睡到了天亮還沉睡不醒。在李君竹單獨叫我起床N久無果後,索院史及吳清慕吳腹黑禦醫輪番上陣,所謂是施盡各種手段,仍然無法讓我醒過來。
從大聲吵嚷,到動手動腳試圖以疼痛刺激法達到目的,依然以無果告終。
時間悄悄滑過,連帶著驚動了算與我有些交情的端木楊及端木舞兩人,我則成了熙朝史上最為詭異的沉睡不醒的案例,前無古人,後也難有來者。
講述這段極度讓人無語的“曆史”的,毫無疑問是最為了解事情始末的李君竹李同學。
李君竹當真是麵色凝重,以敘述正史的口氣對著全身無力側臥在床的我,如此這般,如此那般。我抽著嘴角,算是了解清楚了,那場夢,在我概念裏僅僅是睡了一覺而已,但在現實中卻是昏睡了整整一天。
也難怪我會被緊張的送回了家,醒來時身邊盡是人頭。
至於為何政務繁忙的端木楊皇帝陛下會有閑暇與其他人一道守在我床邊,似乎要“歸功”到舞公主身上。某舞公主死纏爛打以“歐陽流風好歹也算與我們有緣也是同甘共苦了,現在他莫名其妙不知原因昏迷不醒我們不是該守在邊上嗎”為借口,愣是把滿口規矩不合體統要把身為“皇帝”及“公主”的端木楊和端木舞趕回皇宮的索院史給說服了。
不過照我看來,他們能留下,多半還是歐陽老爹縱容的緣故。
而端木楊實在太沒有耐性了些,不顧眾人尤其是心疼自家兒子的歐陽夫人的勸阻,一巴掌賞賜給了我。
於是,我十分配合時機的醒了。我怕我要是還沒醒,端木楊會繼續給我幾巴掌直到我直接被打到麵目全非或是其餘人看不過去攔住他。
我為此非常之慶幸。
再據說,昨晚上東禦藥房似乎出現了刺客。我估摸著就是那個抓了我又沒發現我就是他要找的人的笨蛋冷酷“大俠”。
也不知道他武功有多強,別被我害得被生擒就好——當然不是說我會良心不安,隻是他若真的被擒,以他的能力或是關係,逃出去絕對不是問題,我怕是怕他逃出生天後記恨著我又找上了我。
能拖一天與他的再次碰麵就拖一天。
我需要足夠的時間去整理歐陽流風的生平事跡,以防再度出現難以擺平的意外。
至於那個夢境……
我暫且打算完全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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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關於我昏睡一天的原因,連太醫院最高長官——索院史與太醫院資曆最深禦醫——吳禦醫強強連手也沒能真正找到。
隻是自欺欺人般安慰我:我隻不過是因為太累了,許久未曾好好休息,才會導致一睡過頭,僅此而已。
至於真相,究竟是索院史二人知曉不願告訴我,或是他二人本身亦不知曉,我就無從得知了。
當然,以我的性子,自然是寧願相信他們特意讓我看到的事實,也不願自己再去思考他們欺瞞了我什麼的。我的醫術,尚且不夠讓我發現症結所在。
由於我的身體處於觀察期,索院史大發慈悲放了我的假——據“無意”說漏嘴的吳禦醫說,其中很有歐陽老爹的作用,即使我怎麼也想不通歐陽老爹怎麼就能幹涉索院史,朋友之交難免深了點吧?!
其間,端木楊時不時來歐陽府逛上一逛,時而有著端木舞這個跟屁蟲。我無數次質疑身為即將及笄的公主為何能時不時出宮這件事情,抽出時間想再多遍,也不過得出一個“端木舞太杯具自己本身就好玩的端木楊的寵愛”這一個解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