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有印象符合他形象的人,隻有那個夢境裏的除卻歐陽流風的另一位大聲質問之人。他與歐陽流風的關係,經由今天這一鬧,再結合夢境裏他們非常讓人誤會的對話,我要是再不了解就是傻子。
對於同性愛並沒有想象中的排斥,估計是我懶得去多想些什麼,盡管這個身體原先的主人有此傾向,可不代表我也會如此。我還是比較喜歡香香軟軟抱起來舒服的女人,阿蘇有淡淡體香的身體抱起來也挺喜歡的。我的思緒自然而然隨著阿蘇飄走……好想念萬事照顧我的阿蘇啊……
突然有份力道束住我的肩膀,我極其難杯具的從思緒中蘇醒。那人臉靠我極近,近得我足以看清他的眉目勾畫。他睫毛輕顫著,有著與形象不符的脆弱。眼光流轉,蘊含情緒豐富到我無力的程度。歐陽流風的心髒——絕對不是我的——又是一顫,我連忙再次用力推開了他。
他神色間閃過一抹杯具傷。
這人到底怎麼回事啊?歐陽流風又怎麼回事啊!
他一步步逼近,我一步步後退,手上的銀針緊了又緊,手心沁出汗來,滑滑膩膩難杯具得很。我一向不容易出汗的,能讓我出我最討厭的汗……心裏又怒了幾分。
我一閃身退到了門口,皺眉,冷冷看過去。我不管歐陽流風與他是何關係,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是我柳行雲,以往種種皆成往事化成煙,再難回首。對於他與歐陽流風的糾葛,早就過去了,我最多隻能對這位說聲抱歉。最最重要的是,我是一個性向正常的男人,實在無法對一個初次見麵且咄咄逼人舉動異常的陌生人產生好感,更遑論我連他名姓尚且不知了。
我不想理會他與歐陽流風的感情有多深,更不想去為了這具身體原先的主人而犧牲我自己,我不是無私的雷鋒好好先生。
“請你離開。”語氣毫無起伏,我隻是淡淡陳述我的要求。十二點早過了,明天早上即需要上班,我必須保證七小時的睡眠時間,睡眠不足會導致我一係列的不爽。
他眸中極快的掠過痛苦,隨後沉澱成了決絕,視線直直網住我,強硬道:“我不會再容許你離開我。關於上次之事,我早已調查清楚。流風,我再不會讓你欺瞞我。”
原來是歐陽流風由於某某原因,故而提出與他分手,才有了我夢中的那一幕?但是……他所謂的真相……又會是什麼我不知曉的事實?
歐陽流風,你身上到底埋了多少秘密?!
我坦然對視過去,反正有欠他的與他相關的他所愛的,都是歐陽流風,而非我柳行雲,與我何幹?“一切已過去,你又何苦如此苦苦糾纏?”
一言既出,竟帶了我未曾料到的苦澀,莫非……歐陽流風尚且存於這具軀體內,仍然有影響身體的能力?
說不上他是一瞬間怒了或是傷了,他的手快速伸了過來,就想要抓住我,我閃身一躲。見狀,他的手在空中握成拳,月光下仍能見青筋繃起。
他怒目而視:“歐陽流風!你是我的人!這輩子你都別想逃開!”
我靜靜看著他。身體維持防守的最佳動作不變。
忽然一股疲倦湧上心頭。
……所謂的愛,就是將所愛之人縛於身側永不放手麼?
所有的人都是如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