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1 / 2)

“是誰?”眾人紛紛問道。

“司馬相。”連城璧正色,一字一句回答。

“是他?”楊開泰蹙了蹙眉,一番思前想後後,不由得點頭道,“我也覺得應該是他沒錯。”

蕭十一郎緩緩起身,走到門口站了片刻後,頭也不回地問著連城璧,“你說,這一切都是他的預謀?”

“恩。”連城璧此刻隻要一想到,司馬相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神情,便依舊心有餘悸,“是他在我身上下的毒,而且我曾在司馬山莊無意中撞見,關著人的院子。不過,”頓了頓,連城璧靜默少許後,接著道,“他如今已有了戒心,如果人真在司馬山莊,想必一定會轉移地方。”

“不一定。”蕭十一郎回身走至連城璧身旁,握著他的手道,“以司馬相的性格,此刻定會希望有人前去救白楊綠柳,這樣他才有機會將你重新帶回去。”

感覺到手中人兒不自主的一窒,蕭十一郎心跟著一痛,隨即伸手撫著他臉頰柔聲道,“你放心,有我在。”

“我倒不是怕他,隻是,”連城璧微垂眼簾,柔黑的羽睫在眼廓下投出一圈陰影。想到在司馬山莊時,司馬相對他的反複無常,連城璧便覺心底有絲灼燒的痛。

陡地,那痛突然一下從身體裏爆開,攜著洪水般的洶湧之勢在連城璧的心髒胡亂衝擊狂嘯著。

連城璧緊蹙雙眉,臉色刷地一白,唇瓣血色霎時抽離,整個人不受控製地輕顫起來。盡管他緊咬牙關極力掩飾和壓抑這痛苦,然而細汗依舊從額角滲出,滴滴滑落臉頰。

“城璧?”

“少主!”

不同的幾聲稱呼同時響起,蕭沛等人紛紛圍了上來。蕭十一郎更是焦急無措的抱著連城璧,見他這般疼痛難當,隻恨不得自己替了他才好。

“城璧,城璧你怎麼了?”蕭十一郎與連城璧手指緊握,手心渡了些真氣過去,卻見他毫無一絲的起色,雙唇也因這難以抑製的痛苦而巍巍顫抖著。

連城璧很想告訴他是司馬相,是蝕心草,然而這劇痛難忍,幾乎耗去了他所有的力氣,心裏此刻的感覺除了痛,還是痛。

緊咬著牙關,強忍著身體裏宛如爆炸般,一波接一波洶湧而來的痛楚,連城璧在拚盡了所有力氣、感覺自己的身體承受已至極限之時,那痛如退潮的海水緩緩撤離了。

連城璧整個人放鬆地癱軟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本就皙白的臉色因為血色的褪去而更顯蒼白無力,身上也被汗水濕透了一層。

風四娘忙從懷裏掏出帕子替連城璧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著急問道,“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痛成這樣?”

等連城璧好不容易平順了呼吸,心跳也開始回複正常後,才閉了閉眼回答,“是司馬相,在我身上下了蝕心草。”

“蝕心草?”蕭沛茫然道,“這是什麼毒?”

蕭十一郎聞言手指一緊,熾怒、心痛、抑鬱等多種情緒在心底齊閃而過,“是一種,沒有解藥的毒。”

見蕭沛扭頭望著自己尋求答案,連城璧點了點頭,語氣略帶著一絲虛弱,“此毒確實無解。中毒者若無羈絆,七日便會毒發身亡。但若與下毒之人刻上羈絆,那麼此二人心脈相連,生生世世不得分離。”

說到最後那一句時,連城璧感覺喉間有些幹澀得厲害。那一句“生生世世不得分離”,也等於是他宣告了自己的死刑。

眾人皆沉默,獨有風四娘不解道,“這就奇怪了,天底下哪有解不開的毒藥?既然能做出這毒來,那就一定是有解法的。”

一席話落驚醒四座。蕭十一郎霍然醒悟道,“對,四娘說的沒錯,一定有解法的。既然研製了毒藥,卻不留下解法,不是太奇怪了嗎?”

“對對對,”楊開泰忙不迭地附和道,“這事看來還得靠白楊綠柳兩位前輩。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救他們。”

“哎等等,”風四娘忙一把抓住楊開泰將他拽了回來,“說風就是雨了你。你就這麼冒冒然的去,不打草驚蛇才怪。”

蕭十一郎起身笑嘻嘻的一手攬上風四娘的肩頭,調侃道,“我今日才算知道,原來風四娘也有頭腦清醒的時候。”

“你找死啊!臭小子。”風四娘氣急敗壞地一掌拍在蕭十一郎的額頭,“老娘我聰明的時候多著去了。隻是沒讓你見識過而已。”

“恩,”蕭十一郎撇著嘴一本正經地點頭,“看出來了。要不聰明,怎麼將源記錢莊的東家騙到手了?”

“哎我說你,”風四娘氣的呲牙咧嘴,追著蕭十一郎就打,“我看你是三天不打,皮又癢了。”

看著風四娘和蕭十一郎滿屋子的鬧騰,連城璧被這歡悅的氣氛感染,不由得彎唇笑了起來。

等夜幕臨近時,未免引人懷疑,風四娘和楊開泰還是回源記錢莊,蕭十一郎和蕭沛便留在桃花源照顧連城璧。

入夜深沉,蕭沛去到左邊的房間休息,蕭十一郎則抱了連城璧去右邊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