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1 / 2)

入夜後,蕭十一郎和蕭沛前去救人,楊開泰和風四娘在留在桃花源陪連城璧等候消息。

眼見暮色愈發深沉,嫋嫋濃霧繚繞著夜色,氤氳著一片迷霧朦朧。

連城璧坐在門口處焦灼的望著進穀的方向,時間流逝之際內心擔憂更見濃烈起來。

“少主,無需擔心,有蕭前輩在,不會有問題的。”楊開泰上前勸慰他,自己心底卻滿是揮不去的焦慮。

“哎呀,你要不會說話,就別在這裏礙事了。”見連城璧靜默不語,風四娘忙上前拽開楊開泰,惡狠狠地瞪著他道,“還不閃一邊去。”

“不,楊兄說的沒錯。”連城璧陡地笑了起來,眸子朗朗生輝,在這寂靜的夜裏,亮得懾人,“我相信他,不會有事的。”

連死亡都不能將他帶走了,還有什麼好可怕的!

他說過會平安回來,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和自己走完這一生……既許一諾,重逾千金。他不會食言的。

連城璧按捺住心底思緒,耐心等待著。

終於,許久後,隱約傳來馬蹄飛揚的聲音。再等片刻,蕭十一郎和蕭沛策馬奔馳的身影在月夜下逐漸清晰。

“是他們!是他們!”風四娘驚喜地幾步跑上前,大聲道,“白楊綠柳那兩個老頭也一起回來了。”

連城璧徒然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眼底深處,卻浮著遮掩不住的欣喜之光。

四人下馬,白楊綠柳一步搶上前跪倒在連城璧腳前,老淚縱橫,泣不成聲,“少主……少主……”

“二位快快請起,”連城璧神情靜如雲染,纖塵不沾,“是城璧無能,累得兩位無端受罪。”麵色依舊平淡,眉宇裏卻多了一絲黯然,

“我二人不曾受罪,少主隻管寬心。”不想連城璧心有愧疚,綠柳忙道,“雖是被關了些時日,但司馬相待我二人還算妥善。”

“正是,此事與少主無關,”白楊抹了一把眼淚便罵罵咧咧的嚷開了,“都怪那司馬相,竟真沒看出來,原來他是這麼一個人。虧他藏了十幾年,大夥兒全都被他騙了……”

見白楊口無遮攔的隻管胡亂說,綠柳忙暗暗一拽他的袖子,朝他使了個眼色。白楊抬頭一瞄連城璧,這才見他雙眉緊蹙,臉色有些難看,忙緘了口不敢再說話。

“好了兩位師父,”蕭十一郎上前一手拽起一個,“敘舊認錯喊主子的話留著下回,現在趕緊瞧瞧城璧這毒怎麼個解法。”

“哦哦,好。”白楊忙不迭地上前俯身替連城璧探脈。蕭十一郎等人紛紛圍在一旁,大氣也不敢透的盯視著白楊和連城璧二人。

見蕭十一郎一臉的緊張,連城璧忍俊不禁的彎唇輕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中毒之人是你。”

“我倒真希望能替你中這毒,”蕭十一郎苦笑道,“至少我皮粗肉厚的,還能多挨挨。”

說話間,白楊已探完了脈,起身之際臉色有些暗沉得厲害。

“怎麼?”蕭沛心一沉,一股尤為不好的預感霎時湧出心底,“這毒可有解法?”

白楊張口欲言,話到嘴邊卻隻搖頭輕歎,引得蕭沛等人既是心急,又感心慌。

“哎我說老頭兒,到底是個什麼樣你倒是說話呀!”風四娘急火攻心的朝白楊直吼著,“光是歎氣的,讓大夥兒跟著一起幹著急,你這是存心叫我們心裏難受是不?”

白楊迫於眾人壓力,咽了咽唾沫後,喃喃低語道,“花藜子的毒好解,蝕心草的毒……這毒……”

“還是我來說吧!”綠柳上前接道,“蝕心草似毒非毒,源自於人心深處的欲望與情感,若要解去此毒,就必須達到無上忘我之境。可這世間,能做到無情無欲的,又有幾人?”

“所以才說,有解等於無解。”風四娘頓時恍然大悟。

四周立時悄然無聲,靜得聽不見任何聲響。

茵茵霧氣從門口一湧而進,透過淡淡薄霧蕭十一郎看見連城璧眉間雖是恬淡如初,然而眼底那揮之不去的惆悵卻灼傷了他的心。

“不管怎麼樣,”蕭十一郎打破沉靜,強忍了喉間的梗塞開口道,“先幫城璧解了花藜子,讓他行動自如,再做打算。”

事已至此,即便是悲傷也於事無補。大家隻得將心頭傷感壓下,依著綠柳的話各自行事。

蕭十一郎將連城璧抱進房中,褪了外袍平躺在床上。風四娘和楊開泰去溪邊打水,將房內浴桶倒滿。

隻落了蕭沛一人跟在後麵喊著,“那我呢?”

白楊抽空回頭瞅了他一眼,不鹹不熱的回道,“坐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