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隻覺得脖子一痛,背脊發涼。
張遠山抖著嘴唇子,“能,能怎麼辦?如實稟告。不然咱們還會被冠上欺君的罪名,連累咱們的家人。”
“來啊,扶我起來。我立馬寫信,你們著人八百裏加急,不,不對,著人送回皇宮內。不需要八百裏加急。”
腦袋能在脖子上待多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兩個錦衣衛扶起張遠山,張遠山瞥了錦衣衛們一眼,“還有,午時三刻問斬陳善和朱縣令,你們好好準備去吧。”
“是!”其餘錦衣衛退下。
張遠山被兩個錦衣衛扶著走到朱縣令的書房,本打算寫封信的,卻發現連桌案都沒有,上好的宣紙也沒有了,隻有地上踩有幾個黑麻麻腳印的髒汙宣紙。
張遠山悲從中來,天要亡他啊!
最後,他們在角落裏翻找出一張勉強算得上是幹淨整潔的宣紙。
張遠山瞥了一眼其中一個錦衣衛,“你跪趴下充當一下桌案。”
被點名的錦衣衛:“......”
他永遠都沒想過,自己會有充當書案的一天!
錦衣衛跪趴在地上,張遠山將宣紙鋪在錦衣衛背上,他抖著手,提著筆,將昨夜和今早的事情如實寫出來。
他忍不住在心中賣可憐賣慘,希望皇上大發慈悲,饒恕他們。
將信紙疊好,塞進信封裏,張遠山招呼了一個錦衣衛進來,將信遞了過去,“不用八百裏加急,也不用快馬加鞭。你,你正常的速度送回京中即可!”
錦衣衛點頭,“是,大人,屬下明白了!”
此刻,張遠山覺得全身疲憊不堪,寫一封信要了他全部的力氣,他需要好好歇息歇息。
擺了擺手,“我乏了,你們退下吧。”
“是!”兩名錦衣衛抱拳,退下。
張遠山轉頭往裏走,看到空蕩蕩,家徒四壁的房間時,狠狠的楞住了。
他,他要躺去哪裏歇息?
別說躺了,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之前,屏風後是一張金絲楠木的貴妃榻。他在這個書房處理公務時,累了便在那裏小憩。
現在呢,現在被賊人搬走了。
兩次了!加上這次,已經是兩次了!
這夥賊人是在玩他嗎?
想到此,張遠山惡狠狠地踹了一腳牆壁,發泄心中的怒氣。
“嗷!”
踹牆的力氣太大,傷到自己的腳了。
張遠山抱著腳哀嚎不已。
若讓他抓到這夥人,他必定用各種酷刑折磨死盜賊們!
張遠山眼裏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午時三刻,東市菜市場。
張遠山穿戴整齊,坐在高台上。底下圍著烏泱泱一片群眾。
群眾們看到被押歸在行刑台上的陳善和朱縣令,心裏萬分解氣!
“張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爺,不畏權勢,為民做主!讓這兩個狗官伏法!”
“可不是,有這樣的清官,是咱們百姓的福分!”
......
張遠山聽到這些誇獎的話,十分受用。心裏的煩悶去了許多。
午時三刻一到,他狠狠往地上丟了一個簽字,朗聲道,“行刑!”
“噗嗤!”
陳善和朱縣令的項上狗頭應聲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