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蘭芝臉色冰冷,這些人何時把自己這個將軍夫人看在眼裏過,可笑自己還一廂情願的以將軍夫人自居,操心勞力的付出自己的一切,殊不知在他們眼中,自己就是一個不自量力的小醜。
這宋臨渝為了逃脫責罰,連這麼慘的下場都編的出來,真是不嫌晦氣,也不怕一語成讖,以後也落得同樣的下場。
“丁香,我那套金針帶出來了沒有?”
夏蘭芝的親爹可是太醫院的扛把子,也是皇帝欽點的禦醫,一手金針刺穴術使的出神入化,先皇好幾次病危,都是他力挽狂瀾,把人救回來的。
宋老將軍也是惦記著夏禦醫的救命之恩,替兒子做主向夏家提親,他要是地下有靈,知道自己的老妻和兒子如此殘害救命恩人,恐怕會氣得從祖墳裏爬出來。
夏蘭芝作為家中長女,從小跟在爹爹身邊,也習得一手好醫術,不過這個時代對女子從醫多有詬病,每次隻要跟著親爹出門,都會喬裝打扮一番,化為夏禦醫的小徒弟,出入太醫院和那些官員府邸。
“帶了帶了。”丁香忙不迭的去翻開包裹,打開一個精致的小木匣子,從裏麵拿出來一卷牛皮針袋,裏麵包裹的是一整套金針。
讓丫頭們把昏睡的林嬤嬤按著,夏蘭芝撚起金針,毫不猶豫的紮進了她的腦袋裏,一根,兩根,三根……
林嬤嬤眉頭緊鎖,好似頭疼難以忍受,眼睛還沒有睜開,隻張大嘴巴,想要喊叫出聲。
隨著夏蘭芝最後一針落下,林嬤嬤終於還是沒有扛住,又失去了所有意識,陷入了黑沉的夢鄉裏麵。
“夫人,這幾個穴道可都是十分要緊的,您莫不是想把她紮死?”
白芷有些擔憂,她雖然不會醫術,但自小跟在夏蘭芝身邊,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懂得一些醫理。
“怕什麼?”
夏蘭芝一邊淨手一邊觀察著林嬤嬤,這一套金針刺穴她隻聽爹爹講過,還是第一次用到人的身上,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死就死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夏蘭芝接過柳葉遞來的熱茶喝了一口,又撚動了幾下金針,看老婆子還在昏睡,就讓幾個丫頭也去弄些吃食。
這天寒地凍的,必須得吃些熱乎乎的食物下肚,不然會落下病根兒的。
想到前世兩個丫頭和自己一樣,哪怕回到將軍府,自己想盡辦法去弄回各種補身子的藥材,也隻是杯水車薪。
這寒氣入體,導致三人經常生病,常年都臉色蒼白,病病歪歪的。
白芷想想也對,這林嬤嬤仗著是老夫人房裏的人,經常給夫人使絆子,還明目張膽的給夫人上眼藥。
更不要說自己這幾個丫鬟了,更是吆來喝去的從不放在眼裏。
再加上這次竟然敢給夫人下毒,別說隻是被紮了幾針,就哪怕是真給紮死了,也怪不得別人去,完全都是她自找的。
等幾個人張羅開吃食,夏蘭芝也已經把那些金針取了下來,又把林嬤嬤身上的繩子給解開,湊近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幾人吃吃喝喝,身上感覺到了熱乎氣兒,心裏也漸漸的暖了起來,夏蘭芝看著這兩個活潑的小丫頭,慢慢的把心裏那股戾氣給壓了下去。
不要著急,飯要一口一口吃,仇人也要一個一個的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