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這喝什麼悶酒,不洞房了?”沈奕瑾自顧自的坐在圓桌前打趣著忻悅。
忻悅看著桌上被紅色和綠色絲線在底部交纏在一起的酒杯,揣著迷糊的小腦袋想,還是得要先喝合巹酒比較好,嬤嬤說這樣吉利。
“這酒杯那麼多,三個,五個,兩個。”忻悅醉眼迷離地比劃著,怎麼數不對呢。
“你看,還有兩個心!”忻悅可算是數明白了,咧著嘴得意地衝沈奕瑾傻樂,轉眼就直直地往他懷裏栽去。
沈奕瑾拍了拍懷裏一直用腦袋拱著他的忻悅,皺著眉看著杯底的同心結。
為了幫陳宴安偷印,向來對我冷淡的你第一次主動,你這般示好和溫柔演的好真,就算是演給我看,我心也是歡喜的。
輕歎了一口氣。
“你一口菜都沒吃,不能這樣睡了,明天會難受。”
沈奕瑾扶起還在拱他的忻悅,又不敢用力拉開,怕抓疼了她,隻能任她纏在自己身上。
無奈的按了按眉心,罷了,她也累一天了,由她去吧。
徑直將她攔腰抱起,往內屋走去。
忻悅突感一陣天旋地轉,胃裏很是不舒服,指著桌上色澤紅亮的東坡肉,輕呼出聲:
“不,不要睡覺,我要吃肉。”
“好,依你便是。”
沈奕瑾將她放回圓凳上,聽使喚地夾起盤中心的肉放在食碟裏。
見她不用筷子悶頭一口吞掉一塊紅燒肉,臉頰塞的鼓鼓的,被她行為逗笑,又使壞地夾了一塊大的,緊盯著她的反應。
望著她皺眉盯著碟裏的肉,應該是意識到吞不下,乖乖地拿起了筷子。
不全是傻的,沈奕瑾眸中的笑意逐漸加深。
但顯然這塊肉忻悅並不滿意,隻咬了一口就放回食碟裏,伸手夾向那盤油光滿麵的烤鴨。
常年在邊關緊衣縮食的沈奕瑾瞧著忻悅沒吃完的肉,下意識便想夾起吃掉。
忻悅嚼著肥而不膩烤鴨,味蕾得到了滿足,兩個淺淺的小梨渦浮現在臉上,卻瞥到食碟突然多出來一雙筷子。
不解地歪著頭看向筷子的主人,正巧沈奕瑾傾身夾著菜,兩個人離的很近,近到忻悅的唇差點貼上沈奕瑾的臉。
忻悅瞬間醒了酒,心都好像要從胸膛蹦出來一樣,愣著不敢動。
鼻尖圍繞著他身上冷冽的柑橘清香,渾厚低沉的吐息逼迫著她心口都屏住了呼吸。
忻悅從未有機會能這樣仔細觀摩沈奕瑾,半紮黑發被蓮花玉冠豎起,餘發飄逸地披著,散下兩縷長絲遮住左側臉舊銀色的半臉麵具,飄揚在胸前。
從袒露的右側臉不難看出,他的五官屬於俊美那型,濃密的眉下是細細長長的眼,黑白分明澄澈至極的眸子,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片不點而朱的薄唇。
但可能是線條太冷硬,顯得整個人剛毅冷漠,給人一種疏離感,那一身的冷霧氣更是懾人。
這樣的沈奕瑾,她隻覺得瀟灑帥氣,這哪裏是傳聞中的貌醜可怖?
視線受阻的忻悅好奇死了左側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