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楊七七所料,段韶出了宮門,便馬不停蹄奔向了最近的醫館。
“大夫,勞煩檢查一下這包藥,以及這副藥方。”
“好嘞!大人稍等。”掌櫃見段韶一身官服,自然十分恭敬,雙手接過油紙包,小心翼翼將其展開鋪平。
映入眼簾的是一堆棕色粉末和一張折疊整齊的藥方。
段韶不禁湊上前,屏住呼吸靜等結果。
隻見掌櫃先是撚了一嘬粉末,置於鼻尖仔細嗅了嗅,念念有詞道:
“柴胡,蒲公英,魚腥草,連翹,金銀花,黃蓮……還有一味,小人孤陋寡聞,從未見過。”
說完,便將藥方拆開。
“敗毒散”三個大字尤為顯目。
上麵除了掌櫃方才提及的草藥及其詳細劑量,還有一味叫“板藍根”的藥草。
最底下附有板藍根的畫像,是一種形似蘭花的植物。
掌櫃邊看邊讀,讀到最後已雙眼放光。
段韶見狀,心中已有了定論,卻還是忍不住追問,“大夫,如何?”
“妙啊,真是妙啊!”掌櫃拍案叫絕,眉飛色舞道:
“藥方上所寫,均是用於消炎止痛,卻各自對症不同。
柴胡疏肝,蒲公英利咽,魚腥草經肺,連翹溫脾,金銀花治瘡,黃蓮通胃、心。
至於這個板藍根,小人雖未見過,想必也是用於消除炎症。
將這七種藥草碾磨成粉,外敷內服,便可途徑五髒六腑,於嚴重的刀劍外傷,那真是救命良藥啊。
大人,不知是哪位神醫書此良方,可否求大人引見一二?”
(為劇情瞎編的,勿當真(//∇//))
段韶震撼不已,腦海裏浮現出那抹天人之姿,不禁感慨萬千,頓了許久,才和善笑道:
“故人相贈,如今已遠走他鄉,大夫恐怕與她無緣了。”
“哎,真可惜啊!”掌櫃搖頭歎息,“小人熟讀醫書多年,素來仰慕如神醫華佗,醫神扁鵲,醫聖張仲景這般心思巧妙醫術精湛之人。
僅從這一副藥方,小人便能瞧出大人這位故友的不俗之處。”
“大夫過譽了。”段韶謙虛拱手,“既如此,這副藥方便贈於大夫。”
“這……多謝大人!”掌櫃受寵若驚,感恩戴德地作了好幾個揖,興奮大喊,“二福,速速備紙筆。”
“好的掌櫃。”
小藥童麻利送上文房四寶,立於一旁研墨。
掌櫃喜上眉梢,刷刷抄寫起來……
半盞茶後,掌櫃恭敬將段韶送出門外,唱道,“大人慢走!”
段韶收好油紙包,大步往街上走去。
翌日,便率領騎兵二十,直奔磁縣與蘭陵王彙合。
…………
接下來的數月,楊七七除了做好建康宮的份內事,便會時不時尋機跑去高瑋麵前撩撥一番,直叫他魂牽夢縈欲罷不能。
祖珽更是一日三次往東宮跑,不是妖言惑眾說誰誰誰是高瑋的克星,就是曲意逢迎彙報探子對壺口關的監視。
這天,祖珽興衝衝地趕了過來,拍手稱快道,“太子,喜事,大喜事!”
高瑋推開懷中的美人兒,揮手屏退眾人,攏了攏稍顯淩亂的衣衫,懶懶翻身坐起,語氣有些被打擾的惱意。
“太卜,何事如此高興?連儀態都不顧了。”
“太子恕罪!”祖珽鞠躬作揖,忙請罪道,“實在是有件天大的喜事,微臣高興過頭,失了分寸,還請太子寬恕!”
餘光卻不經意掃向那群美妾嬌侍,隱約中總覺得這些人有些似曾相識。
是誰呢?
“哦?”高瑋來了興致,單手扶著額頭,半靠在金椅上,玩世不恭道,“太卜說來聽聽。”
四個月了,他等了整整四個月,壺口關並未傳來半點有利消息,反而聽到“蘭陵王喜得天女”此等晦氣之事!
難道今日有收獲不成?
“太子,千真萬確是大喜事!”祖珽收回思緒,拍拍胸脯保證,鼠眼半眯,幸災樂禍道:
“探子來報,高長恭被宇文邕的手下用毒箭射傷,中了北周特有的毒藥百步散。
這毒藥解藥隻有北周皇帝才有,高長恭這次,死定了。”
“當真??”高瑋大喜過望,激動地從金椅上站起,搖搖晃晃走向祖珽,確認道,“可是探子親眼所見?”
祖珽笑得陰險,“太子放心,探子提前混進賤民村,親眼目睹高長恭中箭倒地。
流出來的血都是黑色的,不會有錯!”
“太好了!”高瑋興奮地拍了拍手,大笑道,“太卜,傳本太子令,明日巳時,西門集結,去壺口關。”
“是!”祖珽笑得諂媚又猥瑣,眉間的野心與惡毒愈發濃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