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在心裏打好了算盤,但為了避免聞希提出更多問題,也擔心自己說多了露出破綻,001不等聞希開口,主動對她說,“剛才我已經觀察了你的傷勢,你左腿並沒有大礙,那個行李箱替你阻擋住了絕大部分重量,頂多是被壓的時間太長有些血液不流通,現在你試著活動一下,應該沒問題。還有,你右臂的傷口並不深,也沒有出現紅腫發炎的情況,我幫你簡單包一下,隻要你不動它,不會有事的。所以……準備準備,我們出發吧。”
“出發?”聞希疑問
“0729基地啊!你不是要去嗎?怎麼,害怕了?”001略帶嘲諷道。
“可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還有車上其他人在哪兒?就算說剛才是異種攻擊,那為什麼你能完好無損的逃脫?還有,你為什麼單單救了我?……我為什麼看不見了?”聞希問題一個接一個,根本不給001回答的機會。事實是…001也根本不想回答。
“煩人……”001從來沒有遇到過問題這麼多的人,那些異種隻會對他言聽計從,從來沒有質疑過他,更沒有這麼多問題。於是,不等聞希的話音落地,001就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長時間被壓著的左腿還沒緩過神,突然站起來,還有些重心不穩。不等她適應站起來的感覺,001就邁出了步子,手也更用力了些,聞希覺得她是被001拽走的。
因為視線模糊,加上變暗的天色,聞希一時沒跟上001的腳步,險些跌倒。感受到身後人類步伐的慌亂,001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麻煩,可理智告訴他,她還有用。即使把她當作暫時的拖累,也不能白白損失這麼優質的芯片載體。
前麵人的步子明顯慢了下來,迎合著拖油瓶的節奏。漸漸的,二人的步調開始一致,甚至有了默契,這種默契是001從未體驗過的。
“那個,我叫聞希,你呢?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掌握了001的步伐頻率,盡管沒有眼睛的幫助,聞希也更加遊刃有餘起來。
“我?啊……我叫言望”這個問題問得001猝不及防,腦海裏閃過那個人對自己叫出的名字。
“閻王?!”
“呃……對,言望!我叫言望。你叫…聞希,我記住了。”001不知道聞希為什麼對這個名字反應這麼大,隻是匆匆忙忙的結束這個話題。撒謊時躲閃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路上,隱約間聽到聞希的呢喃,“怎麼會取這個名字啊……不是真閻王吧?……”
與此同時,0729基地對異種的研究也有了新的發現。
研究員沈終一如往常一樣對異種的行為進行記錄觀察,研究報告上數十天的‘狀態正常’終於在第十一天有了新的描述——‘使用者的血液對異種有安撫作用’,而研究成果的發現也正是從研究報告開始的。
剛打印好的研究報告厚厚一遝,整齊的堆疊在研究台上。
“小B,研究報告會馬上開始了,你幫忙發一下研究報告,”說罷,沈終一低頭,看了看右手手腕上馬上指向整點的黑色指針。
“哦,好。”研究員B拿起研究台上的報告,開始分發。紙張快速接受著研究員B的撫摸,一如既往的順從……可恰恰有一張,像時不滿意他的無差別對待,不留情麵地在他的右手食指上留下了一道不短的口子,滲出了鮮血。痛感傳來,研究員B嘶了一聲,看著被紙劃出的傷口,皺了皺眉,隨即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團皺巴巴的紙巾。血跡在紙巾上擴散的樣子,就像不小心滴上的一滴紅色顏料,隨手將帶血的紙巾丟在了研究室外的垃圾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