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餘澤回到帳篷裏睡覺,翻來覆去無法睡著,他心中苦悶,總是放心不下阿柔,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餘澤才閉眼睡去。
睡夢中,餘澤感覺到有人注視著自己,他沒睜開眼,到了這個修為,基本上能知道身旁是誰了。
黑暗中,阿柔坐在床邊,目光深沉的看著餘澤,她的目光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自己的孩子,那是一個母親對孩子最深沉的愛。她伸出有些粗糙的手,想撫摸孩子的臉龐,但是又怕吵醒了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柔起身離開,他離開後,餘澤睜開了眼睛,一行清淚緩緩流出,空氣中彌漫著即將消散的氣息。
三天裏,餘澤沒有再出門修煉,除了孩童的時候,幫家裏放羊喂草,做些農事外,再點大邁入修煉一途後,他就再沒做過這些,更多的是沉浸在修煉之中,家裏的事情更多是阿柔操持,他放下修煉,早早的起來,阿柔看著起來的餘澤,說道:“起這麼早幹嘛?”
餘澤努了努嘴,露出一嘴大白牙,然後去羊圈趕羊了。
阿柔說道:“你不去修煉了?”
餘澤說道:“天天修煉,也要適當的休息嘛。”
早上,餘澤粘在阿柔身後,她做什麼餘澤就跟著幫忙做什麼,阿柔也知道餘澤是因為要走了,想多陪陪她,所以也就沒說什麼。
他們一起將草料收拾好,到草原上撿拾枯枝,到屠宰場將皮料洗淨晾曬,到耕地裏除草摘果......晚上餘澤去普羅河裏打來幾條魚,阿柔做起了擅長的魚湯,將蔬果放入鐵鍋中燒煮,又將殺好的魚放入鍋中,不一會兒,魚脂煮出,將湯汁染白,寥寥炊煙下,魚湯翻滾,一縷縷蒸汽飄出,隨之而來的是醇厚的香味,餘澤在一旁安靜的看著,火苗映襯在他的眼眸中,餘澤看著阿柔彎腰將勺子伸入鍋內,挖出一勺湯汁,吹了吹氣,然後嚐了嚐味道。
“好了,開飯了。”阿柔說道。
餘澤起身去拿碗筷。
三天後,普羅大門口,餘澤將收拾好的行囊放在馬背上,同行的人有阿古達木,任一水,送行的人有族長達開,任一水的家人,還有阿柔,鐵吉、柳柳、賽罕、其其格等人。
賽罕送給餘澤一把鋒利的匕首,說道:“對不起。”
餘澤接下匕首,看著有些窘迫的賽罕,笑道:“我們永遠是兄弟。”
鐵吉紅著眼睛哽咽的說道:“阿澤,你一定要回來。”
餘澤點頭。
其其格恢複了以往的跳脫,她笑嘻嘻說道:“回來的時候給我帶好玩的,知道嗎。”
餘澤翻了個白眼:“給你帶個漢子回來。”
柳柳紅著臉說道:“在外麵一定要小心。”
三人各自和自己的家人、朋友告別。
餘澤的目光越過眾人,不舍的看著阿柔,兩人心中對彼此都是百般的不舍。
“阿媽,你要好好生活,我爭取早日築基,然後回來。”餘澤說道。
達開依次擁抱了三人,送上離別的祝福。
三人騎上馬,轉身離開,除了阿古達木,餘澤和任一水兩人都是紅著眼睛,他們畢竟還是孩子。
阿柔看著遠去的餘澤,終究是流下了淚水,她雙手合十,在心中默念:偉大的荒神,請庇佑我的孩子......
餘澤沒有扭頭看,普羅的戰士出遠門永遠不會回頭看,他的身影如同他的父親餘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