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張作霖:欲望總是以愛之名(2)(1 / 3)

不管怎樣,初跟隨張作霖的時候,戴氏很享了一些時日的恩寵。好花不常開,沒過多久張作霖的熱情就降溫了。並不是張作霖喜新厭舊太快,而是戴氏並不好伺候。她一開始就不情願這樁買賣婚姻,再加上她性情暴躁,沒有趙氏的寬容,也沒有盧氏的溫柔,她有的隻是隨意宣泄情緒,愛發火就發火,愛吵鬧就吵鬧;再則,戴氏有潔癖,想從她那兒獲得溫柔撫慰的張作霖常常碰得一鼻子灰,漸漸地,張作霖就心灰意冷了。不過,戴氏依舊不管不顧我行我素,這個漂亮女人根本不想討男人的歡心,她也不會討男人的歡心。

四個月後,張作霖舉行婚禮娶戴氏進門。既然感情並不搭調,為何還要迎娶?張作霖到底不是絕情之人,他隻是個粗枝大葉的多情好色漢。還有,張作霖其實並非專為迎娶戴氏而舉行婚禮,隨戴氏一同進門的還有許氏。沒錯,張作霖又有了新歡。娶一個是娶,娶兩個也是娶,不如娶許氏的時候順便將戴氏也帶上。

1908年,張作霖奉命征伐蒙古叛軍,戴氏隨軍侍奉。軍中生活戴氏很不習慣,有一天,巡防營總理陶曆卿來到戴氏住處,詢問是否有照顧不周之處。戴氏正窩著滿腹惡氣,陶曆卿不問還好,他一開口,戴氏氣不打一處來,什麼難聽就罵什麼。陶曆卿從未受過一個女人的辱罵,再則,他一直深受張作霖重用,負責公文、糧餉等事,稱得上是重要角色。見戴氏如此不通情理,陶曆卿一怒之下順手將桌上的一盞茶朝戴氏潑了過去。

硬茬子碰上硬茬子,總有一個落下風的。戴氏哭哭啼啼地去找張作霖,哭天喊地,尋死覓活,要張作霖為她出氣。陶曆卿知道張作霖會為此為難,索性主動收拾包裹請求退職。張作霖拍拍他的肩膀,說:“你把我張作霖當什麼人了?她鬧隨她鬧去,咱們兄弟一場,不能為了隨時可換的女人而失了兄弟。”

這事兒未能遂戴氏的願,戴氏耿耿於懷,記恨在心。

若說這隻是小事,1911年張作霖槍斃戴氏的胞弟真是大事了。

戴氏的一個胞弟在張氏帥府當警衛,有天不值班,閑來無聊,去大街上遊蕩,突然心血來潮,拔出隨身佩戴的短槍射擊街燈取樂。這家夥真夠可以的,一整條馬路的街燈都被他擊毀了。

張作霖得知此事,勃然大怒,立即下令衛隊長將妻弟拉去槍斃。

戴氏衝出來求情。張作霖不糊塗,他若不懲處這個無法無天的家夥,那就是縱容親戚犯法,他還有何臉麵去見奉天城裏的百姓?戴氏求情無用。

這之後,戴氏對張作霖徹底心如死灰,他不是她的丈夫,是她的仇敵。對待仇敵她冷若冰霜。原本性情就暴躁的她,越發暴虐了,動輒就發火,連她的貼身侍女都不放過。

戴氏是有潔癖的,她的房間從來都一塵不染,衣服也都熨得平平整整褶皺全無,她最討厭別人弄髒她的房間和衣物。有一天,侍女為她斟茶,一不小心將茶水濺在了她的白綢子小褂上。怒不可遏的戴氏痛打了一頓侍女,竟將其打得難以坐臥。

一而再再而三地使性子,張作霖也不是個好脾氣的,當眾痛罵戴氏。

在眾人麵前失了顏麵,戴氏覺得她在張家已無容身之地了。與其遭人取笑,不如一走了之。次日清晨,她一個人悄然離開張氏帥府,去奉天城南的一個尼姑庵,請求皈依佛門,削發為尼。老師太問明戴氏的身世,不敢做主,派人告知張作霖。張作霖聽後,沉吟半晌,揮揮手說:“出家,可以,但不許落發。”

戴氏心底其實尚有一絲希望,盼著張作霖能來接她回去,她也算為自己挽回一個麵子,順勢重回帥府。張作霖的回複,不啻是雪上加霜,戴氏再也沒了回頭路。她要來剪刀,將一頭青絲剪去。

從此,這個美人兒落寂尼庵,終日與青燈佛影為伴。她在佛前誦經不過一年,便鬱鬱病逝,不過31歲。那個尼庵名為大悲庵。

後來,張作霖每每路過大悲庵,總是快馬加鞭,一衝而過。

戴氏一生可謂悲慘。前夫拋賣,張作霖強娶,是男人的錯,然而後來種種遭遇,卻是她自釀苦果。假若她可真的做到隨遇而安,假若她性情柔和一些,或許生命會有另一番模樣。

知書達理自立自強的許澎暘

和三太太戴憲玉同一天被張作霖娶進門的四太太許澎暘,是河北省宛平縣人,父親是個鄉村鐵匠。鐵匠在許澎暘幼年就去世了,為了謀生,母親帶著許澎暘隨闖關東的移民流,逃荒流落到遼寧新民縣的一個窮鄉村,靠為人縫補漿洗維持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