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地疼痛直往牙肉裏鑽，這種疼痛一般的大人都吃不消，更何況是個年僅八歲的小女孩呢？
“砰”，一聲玻璃碰地破裂的聲響，牙刷和杯子都掉到了地上，水灑了一地，小琴的裙子也濕了一片。
“阿伯~，疼……”，小琴用手緊緊捂住臉頰，不停的揉捏，希望以此緩解牙疼。
聽到玻璃摔碎的聲音，外婆就從廚房小跑出來了。“怎麼回事啊，小琴，有沒有受傷？”見小琴站在碎玻璃前，外婆的心都提起來了。
“……疼”，她緊鎖眉頭，稍一牽動嘴唇，就痛的直哆嗦。
“疼？那兒疼啊？捂著臉，臉上割傷了？”說著，外婆抓著小琴的手，想看個清楚。
被外婆一使勁兒，恰好碰到那顆叛變的牙齒。這下，小琴的手是鬆開了，但是緊接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這下驚倒了外婆，就怪自己出手沒個輕重。
“哦~，哦~，小琴不哭啊！”
“都怪外婆不好，心肝肉啊，不哭啊！”
“外婆的寶貝肉，不痛了啊，等外婆做好早飯，咱們去買棒冰吃啊~”。
“……還買西瓜吃好不好啊？買個大西瓜給小琴，外婆把西瓜放在井水裏冰著，等到下午，這西瓜呀，又紅又甜，涼冰冰的……。再給小琴買葡萄、李子、桃子、甜瓜……。我們去買，好多好多好吃的，好不好啊？”外婆抱著小琴，不停的誆哄。
……
……
小孩的注意力，還是比較容易分散的，沒過五分鍾，震天的哭聲變成了抽抽搭搭的低泣。
外婆承諾買的西瓜、葡萄、李子、桃子、甜瓜……，一一浮現在小琴眼前。此時的水果都如同動畫片裏的卡通形象，紛紛長出手腳，圍在小琴的周圍。散發出各種香甜的氣息。
“嗯……，外婆。我要吃西瓜~”
“好，外婆一會兒買個大大的西瓜。”
“也要吃桃子~”
“好，挑最好的水蜜桃給小琴吃，好不好啊！”
“嗯，外婆真好~”，有西瓜和水蜜桃的誘惑，小琴顯然把牙疼這回事忘了。
成功轉移視線，外婆連忙問：“小琴，來給外婆看看，你哪裏痛啊？”
“牙疼！”小琴皺著眉頭回答。
“怎麼會牙疼呢？是又要換新牙齒了？”鑒於小琴在換牙期，外婆首先想到的就是，小琴是不是掉了一顆牙齒。
“是那顆疼，張開嘴，外婆瞧瞧。”
“右邊，下麵，不知道是那顆。”她隻覺得整排牙齒都在痛，但具體是那顆就說不清楚了。
外婆拿了一根筷子，帶小琴到室外，陽光下看得會比較清楚。“張嘴，啊~”。
“啊~”小琴很配合的張大嘴。
外婆拿筷子，輕敲小琴的牙齒，“是這顆嗎？”
小琴搖頭。
“那這顆呢？”
還是搖頭
在敲到第四顆的時候，小琴終於再次皺起眉頭，“疼~”。
“乖，別動啊！外婆給你看看。”外婆洗洗手，用手指輕輕搖動牙齒，但牙齒很堅固，並沒有晃動的跡象。
“沒有動啊，怎麼會痛呢？”真是奇怪。
“小琴，真的是這顆嗎？疼得厲害嗎？”
“嗯，剛才很痛，現在又不是那麼痛了。”小琴回答。
“嗯，不痛先不管它，外婆的眼睛不好，看不清楚。等你爸爸回來，讓他給你看看怎麼回事。”外婆做了一輩子繅絲工，眼睛早已經老花眼了。
……
……
中午，莊國明回家，剛抬腿想進裏屋，就被丈母娘叫住。
“國民啊~，你先別進去，小琴今天牙疼，早晨還哭了呢！也不像是要換牙齒，我眼睛不好，看不清楚，你給她看看，怎麼回事！”
“不是換牙？難道是蛀牙？”莊爸爸的反應比較快，一下就猜中事實。但事實需要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