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嘞~!每天一碗茶,活到九十九啊~。上好的好茶,來一碗吧,大爺?”
各種小吃店,點心鋪,茶鋪一家挨著一家,吆喝聲絡繹不絕,讓人挑花眼。
一家磚結構的小診所夾雜其中,有些格格不入。門前不見有人拉客,店裏冷冷清清,沒有客人,也不見主人。
小琴一家三口在店門口停好車,走進診所,周黎娟熟門熟路的往裏屋瞅了瞅,沒有人。
“有人嗎?有人在嗎?”莊國民店裏店外喊了幾聲,也不見有人出來。
……
……
“老張,你的診所有人!”
“唉!哧溜哧溜……,啥事?”被喊做老張的人正在麵店裏吃麵。
“你診所有人來了,別吃了,快去做生意吧!”。麵店的老板好心提醒。
“胡嚕……,噝,今天的田雞麵真不錯,湯頭真鮮,老王,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老張並沒有馬上起身,他把一碗湯喝了個精光,才慢慢站起來。“老王,麵錢一會給你啊,我先過去了。”
“沒事,你趕快過去吧!別一會兒,人都走啦!”老張的診所開了好幾年了,他每天早晨到這裏吃一碗麵,雷打不動,這麼多年的交情,也不差他一碗麵錢。
兩家店相鄰,老張沒走兩步就回自家診所了。一進門,見是一對青年夫婦帶著一個越八九歲的孩子,就猜到是父母帶著孩子來看牙的。“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在老張大量小琴一家的時候,他們也在大量眼前這個老頭。五十多歲,黑瘦高個,帶著黑框眼鏡,手腳很利索的抽出壓在書下的半新白袍。
“張叔叔,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黎娟啊,跟粉紅是好朋友,來過幾回的。”周黎娟首先出聲表明身份。
聽到自己女兒的名字,張老頭才仔細大量黎娟,果然有些臉熟。“哦!是黎娟啊,今天帶著孩子來看牙齒?小女娃鵝蛋臉,長得真不錯。”
父母哪有不愛聽人誇子女的,周黎娟笑著回答,“是啊,張叔叔,這是我老公,這是我女兒小琴。小孩子貪吃,這不蛀牙了,您給看看吧!”
“張醫生,是下麵右邊,第四顆牙齒,我自己給她看了看,已經蛀出一個洞了。”莊國民接過話,解釋女兒的病情。
“哦,先看看再說。”張老頭示意夫妻倆把孩子抱到診椅上。
相信牙醫是所有小朋友的噩夢,白晃晃的燈光,刺鼻的藥水味,可種恐怖的鑽頭,以及鑽頭開動後“嗞嗞”的響聲。小琴顯然還沒有嚐試過,她聽話的張大嘴,讓醫生檢查牙齒。
“啊!張大。”
“啊~”
“是蛀牙,已經很大個洞了,要趕緊補起來,不然整個牙齒都要蛀掉了。”
“那您就趕快給補吧,醫生,稍微輕點,小孩子怕痛。”本來就是帶孩子來補牙的,自然馬上就同意了。
“唉!補牙總會痛的,我盡量小心吧。”
“小琴,是吧。來張嘴哦,等會有點痛,忍忍就好了啊!”
等小琴點頭,張老頭開動手裏的小鑽頭,“嗞~,嗞嗞~”聽得人牙齦發酸。他在小琴原本蛀牙的地方用鑽頭鑽開一點,讓牙齒裏麵的洞展露出來。這個過程不超過五秒鍾,小琴已經眼淚汪汪。
如同安徒生在《牙痛姨媽》中描寫的“痛太太”齒上演奏,她的“每個指頭都是一部刑具。大拇指和食指是一把尖刀和一把螺絲刀,中指頭是一把錐子,無名指是鑽子,小指頭是蚊子毒液的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