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真,你怎麼回來了?”
再見七連老戰友讓伍六一很興奮,他在走著忍不住蹦躂兩下,大力拍打黎景真胸膛。
“靠,六一你能不能輕點!”
毫無防備的黎景真被拍的險些倒退幾步,他回敬伍六一兩記猛拳。
“伍班長的功力不減當年哦~”
黎景真看了眼伍六一旁邊的小戰士朝他努努嘴,瞧瞧大孩子崇拜的眼神,伍六一在機步一連混的很不錯。
二人是老相識了,五六一不客氣地飛身就踢,黎景真利索地原地轉身躲過這一腳,他們簡單過了三招五式,未見分曉。
眼看伍六一眼睛發光,黎景真暗道不秒,這個702有名的加練狂人八成是盯上自己了,他先發製人:“千萬別說你想和我練練。”
“怎麼,你黎景真還有不敢的?”
伍六一調侃的眼神毫無攻擊性,論激將法他根本上不得台麵,伍六一自己也知道這點,這句話更多是披著嘲諷外衣的關心。
黎景真摸了摸鼻子,說他連夜趕回來,這會飯都沒吃。
伍六一當即帶他去團屬大院吃飯,兩人邊吃邊聊,聊過去、現在、未來。
伍六一說自己的舊傷好得差不多,現在上訓練場如虎添翼,黎景真肯定跑不過他。
前半句話可信,後半句就未必了。
軍校也有軍事項目訓練,雖然要求不似部隊裏的嚴格,但有了黎景真早晚的加練至少能保持以前的成績。
不能真刀真槍的幹,唇槍舌劍也能聊以慰藉。
臨走前,伍六一交給黎景真一封信,是史今留給他的。
這位老班長最終還是沒能留在他深愛的軍隊,黎景真沒說什麼,因為他知道伍六一隻會比自己更難過。
驕傲的鋼鐵士兵在部隊朋友寥寥,偏生黎景真現先離開了,隨後是他最好的朋友,最後是他最敬愛的連長。
剝離無堅不摧的外殼,伍六一內心深處是溫柔、脆弱、軟和的,這樣的內裏強撐起剛硬的外表,淚水隻能往殼子裏流。
回到學校後黎景真第一時間前往教務處銷假,軍事指揮係的課程係統龐雜,外出的五天他已經落下不少。
同寢的兄弟不用多說,各自分配好了任務幫他記錄課程筆記,麻煩的是各科老師留下的作業。
這裏專指實踐作業。
好學生黎景真頂著壓力把下至代班老師、上至授課教授都拜訪了一遍,費時費力,但最終交出的作業令師生嘖嘖稱奇。
隻能說有人天生就擅長學習。
生活回歸正軌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黎景真嘴上說著再請假是狗,可這種感情是非的事情豈是任由人分說的?
嘴裏就算說得開出玫瑰花,四肢不還是該幹嘛幹嘛。
還剩下最後一點事掃尾——請兄弟們吃飯。
雖然樂於助人是值得稱讚的美好品質,但知恩圖報同樣如此,他不會讓兄弟們白出力,假期市中心最高檔餐廳走起。
同寢戲稱他們是打土豪分田產,黎景真表示對對對,我和你們一夥兒,咱一塊打老黎。
黎景真,一款新世紀好大兒。
隻剩下唯二人的鋼七連裏,高城獨自在地獄熬煎。
許三多兼簡直是傲嬌大克星,不認同、不反駁、不接茬……
兩人摽上了,更準確地說高城單方麵和許三多摽上了。
雙人成列、三人成行,兩個人的連隊時刻遵循出行規則。
每天早上跑一萬米,隻要許三多做的,高城一律奉陪。
在六連隔壁列隊時,兩個人拉歌比整個六連都提氣醒神。
在一個靜謐的夜晚,高城與許三多達成和解,他的傲氣沒有隨鋼七連一起離開,也沒有在所有人對他身份心照不宣的隱瞞下消失。
他將銳利傷人的傲氣化作內斂沉穩的傲骨,將鋼七連這把閃著寒光的寶劍插進無華劍鞘。
背著行囊站在連旗下,高城留戀地望著這裏,再見就是師偵營的人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