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深沉得不見一絲光亮,一片黑雲飄過,將月光攏在陰影之後。
尖利的哨聲響起,吳哲猛然驚醒,他懵逼地坐起來發呆時,黎景真,成才和許三多已經跳下床穿衣服了。
“別發呆了!”
黎景真一把將他拽到床下,許三多把拓永剛搖醒。
空降兵哥們睡得跟死豬一樣,哨聲他是半點沒聽到。
確保兩人是醒的之後,黎景真他們三個甩開門一路飛奔下去。
操場上已經站了五六個人,袁朗背對樓梯口低頭看表,經過的人躲不掉這尊門神。
黎景真從樓道衝出時隱約聽見一道短促低沉的笑聲,他快速回頭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異常,隻當是沒睡夠產生了錯覺。
場上站了一半左右人時,袁朗掐表,大聲宣告從現在起,晚到的人扣兩分。
還在樓梯狂奔的人更加瘋狂,恨不得直接跳下來。
眼瞅著大部分人都站好,袁朗告訴齊桓最後到的直接扣五分,像看髒東西一樣狠狠掃過兩三個倒黴蛋。
齊桓在隊列前兢兢業業地點人,然後在記分冊上勾勾寫寫。
這支隊列終於滿員,可惜的是裏麵的人精神狀態都不太好,睡眼惺忪,形容狼狽,甚至眼角掛著瞌睡的淚珠。
任誰被強行從放鬆舒適的睡眠中叫醒都不會是從容的。
袁朗正對眾人,臉上是難得友善的微笑,“緊急集合是有原因的,我剛得到一個好消息,設什麼好消息呢?”
他賣了個關子,底下的人也就強打起精神,預備用他口中的好消息消弭失去美夢的憤怒。
黎景真自始至終很平靜,很淡定,他甚至有種早該如此的感覺——這樣形容或許有種幸災樂禍之感,該說不說,選拔人員被整是早晚的事,教官不會善良到隻針對一人。
看到眾人臉色漸漸好轉,袁朗暗自偷笑,“說明天啊,不,確切地說今天,”說著偷笑變真笑,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過於離譜。
“今天是個好天氣,平均氣溫是二十五度。”
“所以我臨時決定加個餐,我們趁著太陽還沒出來,我帶領大家去迎接太陽,來個五十公裏強行軍。”
所有人臉頓時拉下來,為莫名其妙的五十公裏,為無端被剝奪的休息日,更為袁朗高高在上的姿態。
他帶著慣常欠揍的表情將一個個冒頭的人懟回去並贈送扣分大禮包。
“報告!”
黎景真按住了急性子的拓永剛,沒想到吳哲會掉鏈子。
“三十九,你有什麼問題?”
“這個時間哪兒播天氣預報?”
“光電碩士,我們已經進入信息時代,要學會利用信息化手段,不能跟上時代,還有用質疑的語氣和教官說話,多不禮貌啊。”
“齊桓,加扣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