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們可以安然入睡,兩個教官卻要徹夜寫報告、修改計劃書。
A大隊有三個主力中隊,他們輪流訓練新人,事肯定是不好做,既要兼顧中隊又要管教沒剔過毛刺的生瓜蛋子。
到袁朗這個級別難免需要偶爾通宵達旦,特訓上來後就真睡不了覺了,咖啡和煙草是剛需。
可一旦做成了益處多多,隻優先挑選新隊員這一條就足夠讓老手們躍躍欲試。
正式隊員宿舍樓中亮起的燈光比月亮更耀眼,暖黃色調柔情溫馨。
袁朗掐著支煙,右手挪動鼠標在電腦上操作,桌對麵是拿筆塗塗畫畫的齊桓。
“我說隊長,你從哪找來四十三這個富家公子哥,今天好懸沒把我撂在場上。”
“沒出息!”袁朗哼笑,吐出的煙氣升騰消散,“大隊的裝備都幾十、幾百萬,幾千萬的也有,你至於被個十五萬嚇到?”
“那不一樣,私有物品,弄壞了我出幾百次任務才能賺回來。”齊桓手壓在桌子上靠近,“還有他那張臉,不好意思下狠手啊。”
“你齊桓還會憐香惜玉?”
袁朗知道齊桓的顧慮,好材料不用說,他肯定會使勁打磨,黎景真這種表裏不一的不好下手,他怕給磨壞、磨廢了。
“他剛從軍校回來,我們掌握的已經是一年多前的老黃曆了,他現在的綜合素質不好說。”
齊桓說話的時候順便接了兩杯水,拐回來貼心地放到他左手邊,手背觸到杯口,溫的。
“行了行了,你往後看,好好摸摸他的底。”
人是袁朗拍板定下的,黎景真還在鋼七連時他就有點興趣——通信碩士,全能尖兵,難得的思維也很靈活。
雖然軍校這段時間無法準確判斷他軍事技能的變化趨勢,但是軍事指揮係碩士和優秀畢業生頭銜都夠讓他垂涎三尺。
“隻要他能承受,什麼招都往上加。”
一句話奠定了黎景真荒誕生存的基調。
淒厲的口哨拉開一天的帷幕,他們在不到四十八小時裏深刻記住齊桓的吼聲。
和往後的幾個月相比昨天就是開胃小菜,試探性地擴展胃袋然後開始填鴨式教育。
日漸增長的訓練量讓所有人疲於奔命,如果不擰緊大腿或給自己來上一拳狠的,他們能在課桌上直接昏死過去。
這時候沒人記得憤怒,沒人記得私下咬牙切齒控訴到軍事法庭的戲言,隻想快點結束這操蛋的一天,回到舒適的床上。
由於袁朗出口成章的挑刺和蠻不講理的霸道,他榮膺爛人稱號,全體南瓜一致同意這個高於屠夫的榮譽。
回到宿舍,五個人頓時癱倒在床,誰這個時候講軍容軍紀就是誰就是他們的敵人。
吳哲閉著眼睛消化肌肉的不適,他自詡半個技術人員,在宿舍裏是體能倒數第一,老A的訓練稱得上完美抓中他的弱點。
可他想不明白和他相差不多的黎景真怎麼像個鐵人一樣能扛耐造。
“四十三,我真佩服你,在爛人和屠夫夾擊下還能生存下來。”
“別提了,一說他倆我就犯惡心。”
黎景真敲了敲床架子,轟隆隆的聲音又脆又悶。
這幾天兩個教官找茬上癮,輪番到他麵前挑毛病,軍姿不正、聲音太小和太大都是小意思,袁朗這個爛人竟然還因為他眯眼睛扣分!
原因是眯眼睛對教官不尊重!
他當時真想把袁朗這個小眼睛夾死在自己優越的雙眼皮裏。
拓永剛在邊上看笑話,說著懟人一時爽啊一時爽,事後火葬場,兄弟們隻能在精神上支持你。
這傻逼玩意白長那麼大個腦袋,說出的話忒欠扁。
黎景真下巴抵在圍欄上笑眯眯看著拓永剛,姣好的麵容溫柔動人,“二十七,不會說話可以閉上嘴,不然今晚陪小可愛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