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愛?”他沒反應上來,呆愣愣追問一遍,“什麼小可愛?”
黎景真揚揚下巴,指向桌上的紅蓋透明盒子。
透過盒壁,灰褐色的地老虎昂起身子,四條腿揚在半空,螯肢蓄勢待發,做出攻擊的架勢。
拓永剛被這多足生物猙獰的模樣嚇得一個哆嗦,手在胸前比了個叉,“免了,我閉嘴行了吧!”
說完啪嘰一聲倒在床上,小聲嘀咕怎麼會有人養蜘蛛,怪哉怪哉。
洗漱過後黎景真坐在椅子上翻看吳哲帶來的書,這位大碩士涉獵廣泛,軍事、曆史、心理、哲學……
就是沒有主業光電學書籍。
麵對黎景真的調侃,吳哲鎮定地反問:“你帶通信和軍事的書了嗎?”
呃,沒有。
他的書正在老A置物架上吃灰,而且全是樂譜。
安靜的走廊突然響起腳步聲,許三多和成才立馬翻到床上,黎景真也坐到自己鋪蓋上。
約莫過了十幾秒,齊桓熄燈前的一聲吼準時準點到來,堪比報時鳥。
離門最近的拓永剛夠到牆上的開關,燈滅了,齊桓一同離開。
“終於走了,兄弟們自由嘍!”
“可算能好好歇一歇。”
“我盼星星盼月亮就盼這天。”
……
“你們怎麼回事,開心成這樣?”
月光從窗簾的縫隙鑽進來照亮黎景真的臉,吳哲歎息這就是燈下看美人,等他一解釋,黎景真才意識到自己被教官折騰過頭,連周末都忘了。
吳哲抬腿蹬成才的床板,問他和許三多明天幹什麼。
成才說睡覺,許三多不一樣,他是和一根筋的傻子,天塌地陷都不能阻止他每天早上跑步。
除了這個異類,其他幾個大差不離都要睡覺,吳哲從被子裏摸出幾盒餅幹分給眾人。
“我保證,明天吃的時候不睜眼。”
看著四個樂觀開朗到傻乎乎的室友,黎景真忍不住上前潑了盆涼水。
“我說你們是不是太相信教官的人品了?他倆是不知人間險惡,”說完對著上鋪的成才和許三多指指點點,“你們也敢犯迷糊!”
吳哲解釋說壞也會有個限度,A大隊不至於這點快樂都要剝奪。拓永剛純粹是個憨憨,他的思維裏不說規則就是自由,這會兒已經把自己扒個精光炫耀所謂皇帝的新裝。
成才則猶豫了片刻才回答,他不是相信教官,而是對自己絕對自信。
事實如此,第一次緊急集合,兩位士官身體力行地把天之驕子們斃得滿地找牙。
黎景真思考了會,組織好語言:“我們既然分在一個宿舍,那就算是集體,集體有義務幫助大家共同進步。”
官話之後是幹貨。
“我所在地團和A大隊進行過一次演習,我們是攻方,具體細節不便透露,但是可以肯定,這支大隊不同於尋常部隊。”
“他們擅長滲透、斬首,在化整為零的前提下發揮巨大的破壞力。”
“爛人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之一,他極為擅長射擊和格鬥,喜歡逆向思維,我的連隊在上麵吃過大虧。”
“你是說……”
吳哲話未盡,黎景真接上:“也許他已經反推到我們的反應,隻等打個措手不及。”
“最好兩手準備,今晚你們別睡得太死,有什麼事方便應對。如果萬幸是我多想,你們靠那包餅幹睡一整個白天都行。”
“二十七!”
黎景真抓起一隻鞋丟過去,正中拓永剛胸口,砸出聲髒話。
“把你衣服穿上,不然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