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秦家溝村口,熙熙攘攘一片嘈雜。
不少附近的村民,在那裏七嘴八舌議論著。
“你知道嗎,秦家閨女昨天晚上跑回來啦。”
“秦淮茹?不是說已經和賈家定親了嗎,都住過去了,怎麼現在回來啦。”
“聽說是搭上別的富貴人家,就一腳把賈家給踹啦,現在回來等著人家上門呢。”
“真的假的?什麼樣的家庭,難道比賈家的家境還好嗎?”
“說是滿門忠烈的光榮之家,家裏存款上千,有三間房,人長得還高大帥氣。”
“嗬,這樣的人家,會看上秦淮茹?她不會是被騙了吧。”
“可不是,大家都說她被騙了,她還不信邪。”
“哎,這十幾歲的閨女,哪知道這世間險惡啊。”
“特別是四九城的裏人,都是千年的妖精,他們的嘴鬼都不敢信。”
“攤著這麼個傻閨女,老秦頭的老臉怕是擱不住了。”
“依我說,咱們這種鄉下人家, 就不要去攀什麼城裏親戚,不是門當戶對,閨女嫁過去也未必受待見。”
不遠的破舊瓦屋外。
秦淮茹正坐在門檻上,望著村口發呆。
回到家裏待了一天,簡直難熬極了。
父母的不理解,鄰居們的議論,讓她承受了巨大壓力。
如果三天之內曹非不來娶她,她可真要自個送上門了。
“不爭氣的東西,還擱那看呢。”
“被人騙了還在幫人數錢,咱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老秦頭看著閨女癡傻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抄起屋裏的火鉗,就要往秦淮茹身上招呼。
“孩子他爹,這事也不能怨淮茹啊。”
“要怨,也是那賈家母子太缺德。”
“還沒過門呢,就把咱閨女往別的男人家送。”
“你說這以後讓淮茹怎麼做人啊,院裏鄰居又會怎麼看她?”
“依我看,這賈家也不是良善人家,淮茹回來也好。”
秦母扯住丈夫的胳膊,苦口婆心地勸說。
“你個婦道人家知道個什麼。”
“賈家那樣的工人家庭,攀上他們是我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怎麼能因為一點屁大的事,就跑回娘家,吵著要退婚呢?”
“而且退婚也罷了,她還被個小白臉給騙了?嚷嚷著等人來娶他。”
“我現在是要把她打醒,讓她不要做白日夢。”
“還滿門忠烈、光榮之家、千元大戶、房產三間?”
“呸,這在舊社會那都是豪門世家,會來迎娶你這種村姑?”
老秦頭的小胡子氣的一翹一翹的。
其實閨女跑回來這事他倒不擔心,畢竟賈家有錯在先。
肯定會讓媒婆來接她的,到時候給個台階也就過去了。
可看秦淮茹這樣子,八成是被哪個小白臉給騙了。
如果隻是單純的嘴上功夫,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怕閨女被別人占了便宜,身子不再嚴絲合縫。
那丟人可就丟大發了,賈家肯定不會再要他了,以後再想找婆家也是問題。
老秦頭恨鐵不成鋼瞅了閨女幾眼,也沒瞅出來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隻能恨恨地回到堂屋,抄起大煙袋子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沒過多久,
外麵傳來一個大媽的聲音。
“秦淮茹,秦淮茹在家嗎。”
秦淮茹回過神來,起身道,“王大媽來啦,我在呢。”
這是給賈家說媒的王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