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母年輕的時候也是村中吵架的一把好手,吃喝賭樣樣精通,嘴裏那難聽的話就像機關槍一樣掃射著俞白。
俞白愣在門口,一時之間,不知道是進去還是直接就走。
她現在月份大了,挺著個大肚子也不好,四處奔波,不然依照俞母這麼說她。
俞白早就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寄人籬下就要有寄人籬下的樣子,拖著沉重的步伐,挺著肚子俞白又一次回到這個讓她窒息的家。
看著肮髒不堪的環境,俞白像是一個偷穿了公主裝的小女傭,打量著這個她從小長大的家。
又破又小又髒,屋子裏的氣氛也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躲在角落裏寫作業的弟弟,和旁邊破舊沙發上抽著煙,沉默不語的爸爸,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俞白,這個又髒又亂的家才是她該呆的地方。
如果不是林好毅然決然的把她趕出來,俞白覺得自己現在應該躺在文家別墅的大床上,享受著專屬的孕婦夜宵,以及文逸軒的噓寒問暖。
而不是旁邊俞父抽煙散發出來刺鼻的氣味,和俞母在耳邊的逼逼叨叨。
“回來了?”
俞父看向進來的俞白,目光也停留在她挺拔的肚子上,和俞母一樣,他掐滅了手中的煙,表情也逐漸嚴肅了起來,“這孩子是誰的?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不要說你媽不放過你,今天我這關你都難過的去!”
俞父被俞母壓了一輩子,作為一個男人來講,他活的極其窩囊,但是作為一個當爸的來講,他不希望被人戳著背心罵自家女兒不知檢點。
俞白還沒結婚就被人搞大了肚子,現在她大著肚子跑回家,這說出去,他老俞家的臉都要丟光了。
俞父嚴肅的表情讓早就有心理準備的俞白還是被嚇了一跳。
低著頭畏畏縮縮的不敢看他,試圖用沉默來圓過一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俞父目光都不帶移一下的,一個勁的盯著俞白,試圖把她盯出個窟窿眼來。
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難逃,要是不供出一個人來背鍋,這個家門都進不去。
最終俞白是在俞父的注視下敗下陣來。
俞白不能供出孩子的親爹蕭季,如果非必要的情況下,她倒是可以說文逸軒是孩子的爸爸。
畢竟文逸軒之前那麼樂意娶她,叫著跳著想要給她孩子當爸,應該也會原諒自己這個無心的謊言吧。
雖然文逸軒愛而不得惱羞成怒,將自己趕了出來,俞白想著他肯定還會念及一點舊情,不會過多為難自己。
蕭季的媽媽自己惹不起,所以就隻能委屈文逸軒了。
“我說我都說……”
俞白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俞父,用自己奧斯卡般的演技,編造了一個文逸軒是自己孩子的爸爸的謊言。
俞父聽見了文逸軒的名字,當即就上來抽了俞白一巴掌,好在是知道了那男人的名字,不然他都得被羞愧死。
罵了一句俞白不知羞恥,俞父最後恨鐵不成鋼的坐在沙發上,又撿著那半截香煙,開始砸巴砸巴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