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塵怕大夫人為難自己的娘親,忙出聲道:“爹,依孩兒看,此事並不難,孩兒有兩個解法。
“哦,說來聽聽。”淩相早就聽聞淨塵的才名,此刻自己也無良方,聽她這麼說,如抓到了救命稻草。
“其一,我的存在隻要府上人知道就可,我仍然回淨塵居生活,對外就不用做任何解釋。”淨塵提議道。
二夫人聽淨塵說要離開,忙抱緊她道:“不可,我的兒,不可,娘再也不要你離開我。”
淩相也道:“此法不妥,第二法為何?”
“第二法,就是淨塵留下,對外言,當年三夫人產下原是一對雙生子,由於二夫人的丫頭偷了我出府,怕二夫人傷心過度,就讓出了一個給二夫人撫養。”淨塵試探性的說著。
淩相聽完,仔細想了想後轉向梁媽道:“此事還有何人知曉?”
梁媽忙雙膝跪地,哭著答道:“請老爺饒命呀,當年,當年也是奴才家的侄兒行商途中遇歹人所害喪命,促使我那苦命的侄兒媳婦早產。二少爺乃我那侄兒媳婦所產之子。本來奴才也不曾起這換子之心,隻是,隻是見著三夫人的產期跟二夫人接近,又觀二位夫人胎像,覺得二夫人所懷是女胎。老奴,怕三夫人產下小少爺奪了二夫人的寵,才自作主張想出這偷龍轉鳳的計策。換掉小小姐後,老奴,有怕日後事發,就又乘亂,將大少爺換了過來。而二少爺的親母,也因產後就失血過多,沒有活過七天,就隨著我那侄兒去了。此事,除了我和小玲,再無旁人知曉。而這些年,我也是四處查訪小玲的蹤跡,卻再也沒有她半分消息。老奴,該死,老奴,該死呀。”
“小玲不足為患。”淨塵平靜的看向淩相說道。
淩相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梁媽,又看了看場中的眾人,最後看向三夫人問道:“你可願意如此?”
三夫人忙跪下道:“我願意,子墨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子謙也是我一手養大,誰我也舍不得失去,請老爺成全了我吧。”
淩相點了點頭,又看向二夫人道:“明玉可願意?”
二夫人也趕緊跪下道:“明玉願意,謝謝老爺將我的孩兒找了回來。謝謝老爺。”
淩相又看向地上的梁媽道:“梁媽,你也是府上的老人了。沒有想到你竟敢膽大至此,你可知罪?”
梁媽沒有直接答話,她先朝淩相磕了三個頭,又轉身向二夫人和淨塵分別叩頭。叩完頭後看向淨塵道:“小小姐,自那日送您出府後,老奴就沒有過過一天安心日子,今日,能活著見到您,給您叩頭賠罪,老奴此生也就無憾了,往小小姐莫要錯怪二夫人,此事,她是真的全部知曉。”說完,又轉頭對二夫人道:“小姐,老奴也是糊塗,還您骨肉分離十二載,老奴,今世愧對您的厚愛,來世老奴再做牛做馬來報答小姐的恩情,日後,還望小姐多多保重。”說完,她膝行到淩相跟前道:“老爺,奴才知道自己所犯之錯,死不足惜,請老爺責罰。”
淩相之前很想處死這大膽的奴才,可是,此刻看她如此行徑,又感念她一片護主之心,此刻見她求死,倒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淨塵見淩相如此,忙道:“此事,處死梁媽怕是不妥。此事,本就不想節外生枝,如若梁媽突然被處罰,府上的傭人怕是要多心了。不如,就罰她,用餘生伺候我吧,以抵消這十二年來我流落在外之苦,如何?”
淩相看了看淨塵,又回頭看了看大夫人,見她此時嘴角也有了隱隱笑意,心知她也認同淨塵的想法,畢竟,處罰一個下人事小,淩府的麵子事大。於是,他轉頭對梁媽道:“看著二小姐為你求情的份上,此後,你就伺候著二小姐以贖罪吧。”
梁媽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犯了這麼大的錯還能活著,她忙叩頭謝恩不止。
眾人此事都是心頭一鬆,淩相心裏也很高興,他笑對淨塵道:“既然已經找回來了,就不該再用孟淨塵這個名字了,從今日起,你就是淩相府的二小姐,淩茹玥,這個名字,是你出生之前,你娘就為你取好了的。”
他說得輕輕鬆鬆,淨塵心裏卻翻江倒海,沒有想到自己這古代的名字竟然跟現代的名字一般無二,難道自己帶著前世的記憶來到古代,就是為了解這個身份之謎。她突然有種真正的認祖歸宗的感覺,想著自己兩世為人都叫同一個名字,今世在外漂泊十幾年,如若沒有前世的記憶,怕也無法順利的回歸吧。思及此,她突然想通了一句話“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三世因果,循環不失。”
在回到淨塵居,已經不是淨塵一個人,而是淩相與二夫人一起前來。淨塵居裏聞訊前來的嶽怡萱、林家兄妹、秦誌忠、魏秋晨都心知此次,淨塵怕是要離開淨塵居,回去淩相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