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回看了兩遍沒見提到楊康,不知道是已經包括在隨從人員裏,還是真的低調起來了,將信遞給耶律晉,跟穆JJ說,“一會兒也跟在嘉興的師弟們聯係吧,反正暴露了。”
穆JJ還沒說話,耶律晉已經看完信笑起來,說,“沙通天那天沒再追究,便知趙王府覺得我這條命無關緊要,便真失了手,也無大礙,隻是他們這次回去,估計還是有苦頭吃。”
耶律晉這個人很有耐心,對任何事務都有強的出奇的接受力,這些優良品質在他這樣一個少年得誌的紈絝子弟身上十分難得。不僅對穆JJ一路上對他翻家譜似的盤問,並自作主張就叫他阿晉這一點,連脾氣都沒有,對於我因為在臨安那晚鹽巴吃多了,口腔潰瘍天天齜著牙不說話,也沒有任何不滿,但是我認為這隻體現了他城府很深,證據就是除了探討各派武功長短,江湖軼聞,他是從來不主動開口說話的,於是這次他說這麼有內涵,話中有話的句子,我一下子警覺起來,我認為他是有所圖謀的。
穆JJ明顯不這麼想,她一直堅持認為耶律晉隻是很隨和並且話不多,於是這時,她很輕鬆的接口說,“沙通天武功不弱,怎麼在王府裏混得不好麼?"
耶律晉又掃了幾眼信紙,才抬頭說,“趙王府裏好手如雲,沙龍王和彭寨主都是成名人物,自不用說,隻是我聽梁老仙說,王爺的諸多客人中,武功最強,來曆最奇的卻是位複姓歐陽的少年公子,若不是小王爺與之交好,怕還請不到他。”
我低頭用筷子戳肘子,想著怎麼也要打包帶走才行,一個月隻有二號和十六號兩天有豬肉上市,真是唯二的享受,便聽耶律晉繼續說,“隻是我從上京趕來之時,這位歐陽公子因事不在,我也不識廬山真麵目,但若是他的武功與小王爺在伯仲之間,那便不奇怪能為這一班武人之首了。”
我剛招手叫小二過來打包,耶律晉便叫我了,說,“尹公子劍法精妙莫測,隻是比起令師兄,還是略遜一籌。”我抬頭看他,不知道他想說什麼,雖然楊康是全真弟子在魅力王爺的小圈子裏不是秘密,但是他若是一直知道,怎麼又一直不提,隻說,“全真派自我師傅一輩,便是七人,每人所練武功都不大相同,我們師兄弟也各有偏重。”
耶律晉點了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將手裏信紙輕輕折起來,頓了頓才說,“隻是尹公子什麼時候不做道士了,小王爺天上地下的找,隻便差了這一著。”
他這話要是幾天前說得我不跟他翻臉也要說幾句刻薄話咯硬他,但是現在大家都比較熟了,又在公共場合,於是我隻是笑了笑,並不搭腔,倒是穆JJ打了圓場,“那阿晉你沒有危險了要不要給你父親帶個信啊,叫他放心。”
耶律晉愣了愣說,“這倒不用,不在趙王身邊,沒有軍報可看,我也不知我爹他現在在哪,他想來也不知道我已擅自跑出來了,還是找我師傅要緊。”穆JJ聽了更是高興,也不顧我和夥計在一邊把吃剩的菜全部用食盒裝了,自在一邊拉著耶律晉大誇他懂事識大體,知道求人不如求己,人人像他這樣就沒有童年不幸的殺手這個職業了。
我被穆JJ這樣搞得很是尷尬,我一開始以為她要自己追耶律晉,還是支持她來的,畢竟我覺得她最近人生觀有日漸消沉的趨向,覺得是該談個戀愛嫁個人了。但後來我馬上發現她是想把耶律晉推銷給我,這就讓我很囧了,當我指出這一切的不搭邊和離譜之處時,她居然跟我說拿楊康的模子來套下個男朋友是不健康的做法,何況還不是什麼好模子。
於是我現在的做法就是鴕鳥,對這一切都采取當這沒發生的態度,於是我隻是很平靜的對他們說,“既然耶律公子這麼急,我們這便去套三篇馬,加緊趕路吧。”
穆JJ還在跟耶律晉說他這樣的性格一定能給他弟弟妹妹帶來了好的影響,聽到我的話才轉了頭,笑得詭異,說,“甚好,這左近有個著名的去處,我這便上路,去那遊玩一下,還能在晚間趕到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