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歐陽童鞋,江湖再現(2 / 3)

歐陽克嚇得大叫,“我答應,我答應,我答應便是。”

那和尚聽了哈哈大笑,手硬生生停下,笑道,“好極好極,若你剛剛也這般幹脆,早沒這些事。我那寶貝女兒逼我發了毒誓,決不去尋那令狐衝和華山派的晦氣,是以這事隻好偏勞你了,這本因你而起,自也該由你了解。”

歐陽克驚魂未定,對那和尚說些什麼,全不放在心上,看著那明晃晃的尖刀從腿上兩寸處移到頭頂,幾下便割斷了繩索,爬起身來隻覺頭暈目眩,腦袋簡直有千斤重般,也顧不上那許多,手忙腳亂將衣褲穿好,往一邊穿衣鏡裏瞟了一眼,又是目瞪口呆,隻見自己兩頰紅紫,高高腫起,再加上一臉大胡子,連眉眼都看不分明。

那和尚也不理他,自顧自說,“我在你身上下了劇毒,若你十天半月內不能將令狐少俠請來

,我女兒自不成,你也不用活了。”

歐陽克暗自提氣,雖然內息古怪,卻也無中毒之象,再來他自小精研百家毒術,對此倒不大放在心上,嘴上隻說,“隻不知我怎麼才能請得這令狐公子下山。”

歐陽克心中恨極這和尚,原該一下便殺了才對,隻是一來自己現下似乎受了內傷,無法用勁,不然這胖頭和尚怎是對手,二來那小尼姑確是平生罕見的絕色,若是好好打扮一翻,隻怕比黃家妹子也不遑多讓,若真這般害相思病死了,倒是可惜,三來這令狐衝不知是何等人物,竟讓這小尼姑這般顛倒,歐陽克一時之間竟起了好奇之意,打定主意便還真要往華山上一趟,會會此人。

那和尚叫喊起來,“我不管你是騙他哄他還是背他抱他,總之要把令狐公子毫發無傷的帶到我兒儀琳麵前,你們不是相熟麼?萬裏獨行田伯光既能在衡山城和華山首徒暢飲千杯,總該想到法子。”

歐陽克本在苦苦思索這胖大和尚是什麼來頭,和自己結了什麼梁子,聽了這話,隻覺氣衝腦門,誰是田伯光?難道這一遭全然是認錯人了?扶了扶漲的發燙的臉頰,歐陽克還是把那句“公子爺是白駝山少主歐陽克”給咽了下去,便他現在這幅摸樣,還是不用辯白的好。

想到這身上零碎傷痛全是代人受過,歐陽克隻覺天旋地轉,對那胖大和尚又恨了兩分,也不再多說,開門便走,那和尚倒也不攔。出得門來才知道是在長安鬧市的一處客棧,來往全是行人,見他形貌特異,都紛紛側目,隻羞得歐陽克滿麵通紅,尋了家店鋪,買了黑袍鬥笠,從頭到腳都嚴實包住,才敢見人。

歐陽克自襯他現在這般狼狽形貌,是決計不能叫白駝山的姬人瞧了去,好在這些個皮外傷,處理得當,十來天便能好個七七八八,隻他這提不上真氣的內傷,卻是麻煩。當下尋了家酒樓坐下,要了幾個小菜,越是想越是想不透,自己本是和小王爺在江南嘉興鐵槍廟圍攻那妖婦梅超風,那妖婦好生本事,自己的蛤蟆功也算小有成就,那一掌不僅是這些年寒暑之功,更兼帶了梅超風長鞭往後一甩之力,繞是如此,若不是那妖婦身形一滯,這一掌決計拍不到她身上,便是排到,也絕不能一掌便打得她內髒俱碎,口吐鮮血。

這鐵槍廟和梅超風一戰,可算是歐陽克得意之事,不僅天時地利人和俱全,那妖婦不知怎地突然留了空門,可見連這運氣也叫他碰上,眼見那妖婦口吐鮮血,隻覺得意洋洋,卻忽地聽到小王爺叫了什麼,便是肩頭一痛,如有刀割,再來頭頂一涼,再不知道了。

一頓飯吃了個把時辰,幾個招牌小菜吃在嘴裏如嚼蠟一般,歐陽克也沒想清楚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那妖婦死未死透,最後還留了後手,還是小王爺一掌未拍到那妖婦身上,卻拍在我身上?怎的便叫我身受重傷,落到那粗陋和尚手中,平白受了這些苦楚,正想著,卻見那店小二畏畏縮縮的上來,雙手捧了把金鞘長刀,在歐陽克桌上放了,說,“樓下的佛爺叫小的給田爺送來,還,,還叫小的帶話,說叫田爺,趕快,,趕快滾蛋。”

歐陽克聽了大怒,心中知道九成是那胖和尚催促,一拍桌子起身便走,待走得門口,又有了計較,當下回身取了金刀,大搖大擺便往酒樓後院的地窖走,路上但有阻擋的,都揮刀震開,眾人見他強橫,先便怕了三分,便這般叫他進了放酒的地窖,歐陽克長在大富之家,平生所見珍奇異寶數不勝數,這時見這酒樓所藏釀汾,雖是好酒,卻也不大稀奇,心中不喜,隻挑了兩壇擺在門口,便拔了刀跳回酒窖,東指西打,左砍右劈,足足半個時稱,將二百來壇汾酒盡數打碎,半個地窖都泡在酒中。

那掌櫃和小二一眾人聚在外麵,隻連價聲的叫苦,卻沒一個人敢進來阻攔,歐陽克自腰以下都浸在酒中,隻覺濃香撲麵,神清氣爽,放聲大笑,心中惡氣也消散了些,當下收了刀跳出窖來,一手一個,便將那幾百斤的兩壇汾酒托在肩上,揚長而去,眾人見他如此,哪敢阻攔。

歐陽克用擔子挑了兩壇酒,便城外走,這長安城中雖不是第一次來,這次所見,卻覺樣樣新鮮,渾如從未見過一般,若不是自覺麵目可憎,不想見人,歐陽克倒想多留幾天,慢慢玩賞。當下每日裏白天趕路,夜裏練功,方覺雖然原先武功再沒半點留下,到另有股內力修為,也頗成了氣候,更有一手刀法,雖然平常,但迅猛沉狠,配上那把削鐵如泥的寶刀,倒也有可取之處,歐陽克每日裏修習白駝山本門功夫,雖然察覺,也隻當是受傷後的古怪反應,再者並無大礙,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