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存包，我替他拿著電話。要找他嗎？”他朝寄物櫃那邊看去。那古怪女孩偷偷走到海身後，冷不放嚇了他一跳。海不願看到她似的，蹙著眉匆匆交談幾句，就轉身繼續去找空櫃。
“不麻煩了，反正我也隻是想打電話罵他。”她笑得興高采烈，“怎麼樣，是不是我猜對了？他是不是拿什麼‘人沒有約齊’之類的事情當作理由，不帶你去學校？”
“幸好我沒跟你打賭，否則會輸成窮光蛋。”他也忍不住要笑。“你怎麼知道他會找這個理由？”
女孩不在乎海的冷淡，仍然纏著他，自顧自一味說個不停。兩手背在背後，並攏腿，時不時晃動腳跟，可愛得要死。但他看得見，那女孩臀部口袋鼓出一塊長方形，大概塞著刀。是彈簧刀還是蝴蝶刀？
“我跟他認識好幾年，連他最愛找的十個借口都猜不出來，豈不是笨蛋了。”她停下笑，“明天我去找你，好嗎？我們一起散散心。不過可千萬不能讓海知道，否則他肯定翹課也要來搗亂。”
“沒問題。”他點頭。“海要回來了，先這樣吧。”
海把衣服背包塞進櫃子，推著她的背往外送，嘴裏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女孩直扮鬼臉，又做了兩次無謂的抵抗，這才乖乖聽話，出去找自己的車。
眼看她跨上摩托騎走，海才像是鬆了口氣。短短幾分鍾，仿佛耗盡全天的精力，徹底筋疲力盡。他在這邊遙望，不由對海無比同情。
“你還好吧？”他跟著海走進賣場，若無其事把手機還回去。“這麼半天才回來。”
“存包的人太多，沒有空櫃子。”海看也不看，隨手往口袋裏一塞。
“你又給我裝糊塗。”他嘿嘿地笑得很陰險，“女孩子的容貌跟性格惡劣程度多半成正比。長得越漂亮，就越刁鑽難纏，這是自然法則。典型例子就是剛才那個超可愛的，她叫什麼名字？”
“你看見了？”海猛地一停，手裏的籃子正撞到他大腿根。
“當然看見了。要不然我怎麼知道她長得很可愛？”他疼得跳腳，“用得著這麼激動嗎？不過就是女朋友而已，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海把籃子倒到另一隻手，慌慌張張地有些臉紅。“她不是我的女朋友，隻是普通朋友。”
“別害羞嘛。有漂亮女朋友就應該帶著到處炫耀才是，藏著多浪費。”他疼得輕了些，又開始往前走，“那個女孩摩托上貼著紅色的翅膀，衣服背上也有。那是什麼意思？”
海愣了愣，沒料到他連摩托都看見了。事到如今也不好再抵賴，隻有說實話：“那是她男朋友的標誌。東城暴走族看到這對紅色翅膀就知道不能得罪。”
“這麼說她也是暴走族？”他裝作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怕她男朋友知道你們‘來往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