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戀仙別院,蕭墨曜腦海中全是洛慕沄衣衫不整、嫵媚撩人的風景,盡管這是一次荒唐可笑令人不齒的過程,也足夠讓蕭墨曜興奮到無法自已。
明明對洛慕沄足夠恨之入骨,卻在得到他後徹底彌足深陷了。
蕭墨曜忘不掉洛慕沄唾罵他時那絕望至極卻風情萬千的表情,忘不掉他玉石絲緞一般美麗的身體。
一旦產生了這樣的奇怪想法,腦海中就隻剩下渾濁一片,到後來,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他,恨不得馬上再見到他、擁住他、親吻他,將他狠狠弄碎全部揉進自己身體裏。
但他也知道,洛慕沄一定恨死了他……
蕭墨曜按著額頭,一杯又一杯灌著酒,他喚來秋楓,尷尬無助的囑咐著:“……今日之事,不許對任何人提及……這事若讓二師父知道,可就難辦了。”
就算蕭墨曜不交代,秋楓也沒臉跟任何人開口,難不成跟人說南楚郡王為一個男人瘋了魔、失去了理智?
秋楓猶猶豫豫提醒道:“下月楚淩師父就要來汴都了,恐怕會紙包不住火……”
蕭墨曜的武功是南楚天靈宗宗主楚淩教的,天靈宗以“清冷禁欲,修自然道、順天地勢、至無上境”為教義。楚淩是蕭墨曜的第二個師父,所以他從小就喜歡喊他二師父。
蕭墨曜本是塵世中人,從小錦衣玉食,身邊誘惑也多,楚淩教導蕭墨曜時定下的第一條規矩:習武未到境界,不許破了童子身。
蕭墨曜自欺欺人的想著:他與洛慕沄並非男歡女愛,這算不得違背師命吧?
“所以才讓你閉上嘴!”蕭墨曜不耐煩的又灌了一口酒,“特別是阿肆那裏,絕對不許說!”
“是的,主上。”
蕭墨曜想了想,繼續道:“有件事情,你再派些人手調查一下大師傅與當年隴西案的關係,我想知道洛慕沄為什麼一定要置太傅於死地……還有,再幫我去問問卿語姐,看看她那邊有沒有什麼需要本王做的。”
其實,從他知道太傅是洛慕沄所害時起,就在心中盤算著一件事情:不管洛慕沄是什麼樣的人,不管他現在多恨自己,絕對不會放任他因為仇恨繼續墮落下去。今後無論洛慕沄犯下什麼樣的罪過,他都將全部一起承擔。隻是大師傅死這件事情上,他還需要花點理清思路,怎樣做才能報得師恩又報得師仇呢。
對洛慕沄,愛到極致是恨,恨到極致是愛,都讓人淩亂不堪、欲罷不能。
……
蕭墨曜就算再擔心,第二天也沒敢上門去找心想之人。
直到第三天上朝聽聞洛慕沄告假,蕭墨曜心裏才咯噔了一下。
一回郡王府就他急急忙忙更衣,慌慌張張叫下人準備馬匹,好像要去什麼重要的地方、見什麼重要的人。
秋楓見他神色匆忙,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主上,您要去做什麼?”
“我要去莫望閣。”
秋楓愣在原地,眨著眼重複了一遍:“莫望閣?”他心想:那日從左府出發一路向西直接出了汴都,那車行了多久,主上就苛待了洛大人多久……正常人哪裏吃得消?!今日七少還敢踏進洛大人家門,這臉皮確實堪比銅牆鐵壁了。
“去莫望閣前我得把之前南楚帶來的金瘡軟膏找出來。”
說著,蕭墨曜就開始翻箱倒櫃找藥膏,阿肆和秋楓兩人則挨在一起看熱鬧。
見主人又忙又亂的表情,阿肆湊秋楓耳邊悄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前夜回來這樣,今天回來也這樣,少爺這兩天怎麼跟丟了魂似的?”
秋楓諱莫如深地瞧了阿肆一眼,聳了聳肩,那事要讓阿肆知道,那必定得快馬加鞭下南楚找到楚淩師傅。楚師父若衝到汴都,少不了給主上吃一頓鞭子。就算鞭子抽斷,估計二師傅的氣一時半會也消不下去。
蕭墨曜翻箱倒櫃找了好一陣子。
“終於找到了。”藥瓶被他緊緊攥在手心,他帶著滿意的笑立刻準備啟程去找洛慕沄。
蕭墨曜指著秋楓道:“今夜我自行前往,你不用跟我去了。”
秋楓不敢置信,支支吾吾的:“主上,你真準備一個人去嗎?……那洛大人怕是……怕是得要了您的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