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蕭墨曜突襲西戎皇宮、活捉了西戎王,讓整個西川的形勢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僥幸逃脫的西戎二皇子佩達帶著西戎大部隊再一次向西蜀十二城集結,並準備向大梁發起攻擊。

柏溪聞囚禁使臣團的事情終於敗露,他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在陶子然沒到達前,立刻帶著幾萬精兵直接投奔了西戎軍。

陶子然到達西川時接手已經是一支潰不成軍的殘部。他畢竟是二十歲的青年,想在如今的西川軍中樹立威信並不容易,他本以為有西戎王西戎公主這樣的人質在手,西戎軍不敢亂來,誰知這反而激起了西戎人的鬥誌,誓要與大梁一決生死。

戰事一觸即發,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汴都。

惠帝騎虎難下,不得不下令陶子然帶領西川軍與西戎拚死一戰。但皇帝知道,要用這樣的西川軍與銳不可當的西戎軍對抗,這一仗必然凶多吉少。

……

收到柏溪聞變節的消息,邱子堯帶著陸新河以給蕭璟庭賀喜的名義,第一時間從東州趕回汴都,並在婚禮結束後第二日,匆匆與明妃商量應對之策。

明妃緊皺眉頭,忿忿道:“當初兄長在陛下麵前舉薦柏溪聞時,我便覺得此人不可信賴,真沒想到他竟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邱子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沉默不語。

倒是一旁陸新河開口解釋道:“回娘娘,此事並非義父之責。柏溪聞本就是土生土長的西蜀人,向來與西戎親近,當年陛下也是看中了他熟悉情況又與西戎人交好,這才將他安插在西川邊境。柏溪聞的變節讓陶子然深陷西川的泥潭裏爬不出來,也不見得是件壞事,此事說不定還會因禍得福了。”

邱子堯雙手插在袖袋裏,微眯著眼眸,輕輕點了點頭。

陸新河繼續道:“西川的問題早就積蓄已久,當時安盛郡王信誓旦旦說能解決,但如今新派去的流官與當地豪紳矛盾重重,和親談判也失敗告終,所有事情都被搞砸了,安盛郡王即使回到汴都,也免不了受到責罰,這對二殿下來說,豈不是好事?!”

明妃想了想也對,但她還是不太明白邱子堯的意圖:“兄長覺得這可以解決蕭墨曜這個後患?”

邱子堯緩緩睜開眼,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好像所有的事情盡在掌握。

“這幾日,朝堂上禮部會繼續請奏陛下關於立儲之事,如果直至今日陛下都不願鬆口……接下來,有些事情看來是不得不做了……”

聽到邱子堯這意味不明的話,明妃立刻感覺心頭一顫,知道終究還是得兵行險招。

“陛下明明隻剩下璟庭一個兒子,為什麼就是不願將儲位交給他?”這個問題困擾了她很久。

邱子堯似乎早知道內幕,神秘的瞥了明妃一眼:“娘娘可曾調查過已故菡妃的過往?”

明妃心頭一震。一說起菡妃,就如同在她心頭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多年前,明妃本是陛下最心愛的寵妃,但自菡妃入宮後,陛下所有的寵愛都給了她。

後宮之內爭風吃醋的戲碼永遠在上演,受冷落的明妃忍無可忍,施計對她下了毒……

為了不讓陰謀敗露,她本要殺了為菡妃看診的太醫以絕後患,誰知那太醫竟然僥幸逃脫了……

這件事是一個巨大的秘密,也是明妃心裏的一個結,她曾派人找那太醫找了許多年,至今還沒有任何消息,這也讓她覺得寢食難安。

邱子堯道:“菡妃雖已離世,但她與陛下宸王間那些往事誰都不清楚。如今坊間那些關於安盛郡王是皇子的傳聞,也不會是空穴來風。如果陛下自始至終從未想過立二殿下,而是這個藏在南楚的蕭墨曜,那該怎麼辦,難道還要將儲位拱手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