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挫折也許是新生的開始!(1 / 2)

死亡是每個人所必須經曆的事情,但是白阡陌卻親手結束了一個人的生命,而那人卻還是對她來說有著重要意義的人。

也許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在她的生命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但是這一百多個夜晚的相處,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將他視做親人來看待,若是沒有他的相伴,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陽信公主”。

沒錯,她曾經不止一次想逃避這種虛偽不堪的生活,而每一次都是因為見到了他,而放棄了這個想法,是他的嚴厲教誨以及他的劍術讓她找到了生命的寄托,所以對於這個男人,她不但有如對師父般的敬愛,也有如對朋友般的依賴。

可如今……白阡陌站起身子,看著那滿含微笑的蒼白臉龐,心如刀割,是她親手毀去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啊。

夜色更加地深沉了,白阡陌回身去揀起了那把染血的白玉劍,找了一塊空地之後,就沒命的用它刨著土,仿佛想借此發泄心中的痛苦與恐懼。

在將他的屍體安放進土坑的時候,從他衣襟裏露出了絲絹的一角。白阡陌知道那是陽信公主曾經隨手寫下的詩詞,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以來來他居然還一直留著。

也許是睹物思人,她拉出了那塊絲絹的同時,也回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情。不管是走了的陽信公主,還是現在已經死了的這個男人,都是她在這個世界的依戀。

淚水一滴滴得從眼角滑落,然後濕了那染血的絲絹。突然,她在那上麵看見了不一樣的字跡。那蒼勁潦草的字跡一看便是出自男人之手。

“是你在上麵寫了什麼嗎?”她看了眼土坑裏長眠的男人,然後喃喃自語地打開了絲絹。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陰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晰。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坻。

這也是一首情詩,隻不過表現的卻是十分無奈的感情,與陽信公主所寫的那一首相比較,這個就相對含蓄而傷感的多。

突然,白阡陌明白了什麼似的把目光移至男人那毫無遺憾的笑容上麵。她為什麼以前沒有發現呢,在他嚴厲督促她練劍,在他邊喝酒邊看著天空發呆,在他總用一種她所不懂的淡淡微笑看著她的時候,為什麼她現在才要明白呢?

這個男人是因為喜歡上了她,所以才甘願赴死,因為他知道他這一生也不可能與她有什麼結果,更因為他選擇了這麼毫無希望的未來,所以才會有了剛才的決定。

原來,他到死還是騙了她,死亡隻是他所選擇的一種絕望的愛,如此她大概會記住他一輩子,他是那麼希望的吧!一定是的。

白阡陌將那塊絲絹折疊整齊,然後將它放進了男人的手心裏。泥土在她手中一把一把地掩蓋在他的身體上麵,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再也看不見男人的樣子了。

她的淚水和著潮濕的泥土就這麼堆起了一個簡陋的墳,他沒有名字,也沒有稱號,甚至她不知道要怎麼給他建碑,最後……她隻是將他那從不離身的酒壺埋在了土堆前,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子心子藍見到深夜了,公主房內竟然還亮著燈,顯得有些擔心,最後還是披上了衣服去看個究竟。

白阡陌沒有睡,事實上她是根本不可能睡的著的,一個晚上她覺得經曆了這一生當中最灰暗的時光。所以當外麵傳來敲門聲,她根本是恍若未聞。

“怎麼辦?進去嗎?”子藍不確定地說。

子心思索了一下,然後點頭,“我們進去。”

兩個丫鬟一左一右推開了門,而她們所看到的情景卻是讓她們差點嚇地叫出聲來。隻見白阡陌渾身是泥土,其間還可見一塊塊暗紅色的汙點。

“子心,這……這要怎麼辦?”從沒有見過這種場麵的子藍,一時間已經是慌了心神。

“冷靜點,我們先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子心雙手交握,看起來也是十分慌張,卻刻意表現地鎮定。

白阡陌抬眼看著她們兩個,然後虛弱得說:“這麼晚了,你們還沒有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