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婚禮?!”白阡陌滿臉驚訝,她實在不能夠相信,這話居然是從做事一板一眼的曹壽口中說出。
“公主,奴婢出去看著點。”子心識趣的在這個時候退出了帳篷,並放下了門簾。
白阡陌依然扶著曹壽,但內心就跟沸騰的熱水一樣,不停的泛著泡泡。好一會她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曹公子,你在跟我開玩笑嗎?婚姻乃是人生頭等大事,你怎可說出這種話來?”
曹壽聞言,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對不起,是小臣無禮了。公主說的對,以您的身份,怎會願意獲得一場虛假的婚禮。”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阡陌無奈的坐在了他身邊,“我是說你不該傻傻的為我耽誤你一生的幸福。”
“您錯了,能夠與公主您成婚,即便是假的,我也覺得不枉此生。”曹壽低下頭去,表情有些淒楚,“在替太子擋下那一劍的時候,我其實以為自己就會那麼的死去,但是我卻沒有一點遺憾,因為看到公主你平安無事,我的生死便不再重要。
但是現在……我卻還活著,這條命就等於是撿來的,老天若隨時想收回它,我也不會覺得太驚訝。所以公主……我不怕再失去什麼,而我唯一的幸福就是看到您能得到幸福。”
“你……你……”白阡陌聽的說不出話來,她愣愣的看著曹壽,似乎完全被他的話震呆了。
說完一大段的話之後,曹壽才察覺到自己似乎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立刻掙紮著就要給白阡陌下跪告罪。“請公主恕罪,方才小臣實在太放肆了。”
白阡陌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眼見曹壽掙紮的動作,立刻上前阻止他,“你別動啊,我並沒有怪罪你。”
手上傳來黏黏熱熱的感覺,白阡陌心中一驚,立刻朝手上看去,竟然是殷紅一片。再往曹壽胸口看去,白色的裏衣上竟然被鮮血染紅了一片,顯得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啊!你別再動了,傷口都已經裂開,我這就去叫禦醫過來。”白阡陌手忙腳亂的起身就要往外麵衝。
曹壽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虛弱的說道,“公主……小臣沒事,不必勞師動眾。”
“但是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好!”白阡陌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但她明白如果那些鮮血繼續不停流下去的話,那是會要人命的。
“真的不要緊。”曹壽再度搖了搖頭,他不想再給他人添麻煩。
白阡陌見他一臉決然,最後隻能輕歎一聲,“那我扶你到床榻上,好嗎?”
“嗯!”這次他到沒有拒絕。
白阡陌也管不得那麽多,隻是拚盡全力將曹壽的胳膊環上自己的脖子,然後半架著他朝床榻挪去。還好床榻就在旁邊,所以白阡陌也沒費太大功夫就將曹壽扶到了床上,但因為曹壽失血過多,所以突如其來的一陣暈眩,使得他躺倒在了床榻上。
白阡陌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跟著跌進了曹壽的懷中,她的手臂被壓在了他的頸部,一時之間四目相對,麵對麵的凝視,甚至近的都能看見彼此臉上的絨毛,感受到彼此溫熱的呼吸。
“奴婢拜見太子殿下!”子心清晰而透亮的聲音從帳篷外傳來。
白阡陌臉頰一熱,這才注意到兩個人之間的姿勢有多麼的曖昧。於是她慌亂的抽回手,掙紮著站起了身。
“公主,我……”曹壽也被剛才那如夢般的情景迷惑了,這會兒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大姐,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劉徹一揭開簾子就正好看見背對曹壽而立的白阡陌。
這要她從何說起啊?白阡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腦子到現在還是一片漿糊,心跳也還沒有恢複正常,根本就回答不了他的問題。
劉徹偏頭看了一眼半躺在床榻上的曹壽,對方被他一瞧,也是立刻漲紅了臉。他用力嗅了嗅,然後咧嘴一笑,“為什麼我突然問道這裏有一些不尋常的氣氛呢?大姐,我是否錯過了什麼好戲?”
“沒…沒有!”白阡陌終於開了口,然後在對上劉徹狐疑的目光之後,立刻接著說道,“平陽侯的傷口裂開了,血還在流,我這就去找禦醫過來看看。”
“大姐!”就在白阡陌打算開溜的時候,劉徹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你手上還殘留血跡,先洗幹淨了再去吧。”